靠在鸽子楼还未完工的砖墙上,楚阳把狙击步枪放在了一边,左手从口袋里抽出一根香烟点燃抽了两口,右手手指则在智能手机上滑动。

他手机里来了最新的信息:“在你来之前,薛家奎会按兵不动。”

这条信息是薛家奎的手下发给楚阳的,很显然,给楚阳发这条消息的薛家奎手下已经彻底的把薛家奎出卖了。

楚阳手机里的信息不止这一条,还有很多,通过这些消息,楚阳可以完整的还原出薛家奎在改装工厂的所有谋划。

如果没有这些信息,楚阳绝对不会拿着上次在第好几号咖啡厅附近缴获的狙击步枪,更不会在改装工厂外两里的地方止步不前,而会一脚踏入薛家奎的陷阱。

说实话,他楚阳虽然是后天高手,但是如果他落入了薛家奎的算计之中,他楚阳就算可以躲避第一第二甚至第十发狙击子弹,但是绝对躲避不了接下来的弹雨,他会被狙击子弹在身上开了几个窟窿后,被彻底的打成筛子。

他会死的不能再死。

但是最美妙的事情就是薛家奎身边的人出现了背叛者,出现了叛徒!

就是因为这个叛徒的存在,楚阳和薛家奎之间的命运将会相反,如果不考虑拯救吴雨的问题,楚阳将会变成彻彻底底的猎杀者,而薛家奎则彻彻底底的变成了猎物。

一根香烟之后,楚阳的手机上出现了一张新的照片,这张照片上不光清晰的把薛家奎紧张的脸拍在里面,而且还把他们所在的房间和房间在整个改装工厂的位置都拍摄了出来。

“薛家奎在南侧数第二根和东侧第七根钢架构的交叉结构下面,钢架构改装工厂厂房的侧面高度大概有十米,综合我现在的高度,如果我想盲狙薛家奎的话,那么我的射击角度应该是……,如果再算上现在空气中的湿度,空气中的风力和视线的偏差,修正角度应该为……”

测算好之后,楚阳并没有开枪,而是把一发一发的狙击子弹压入狙击步枪的弹匣之中,等十发子弹全都装好之后,楚阳才把弹匣拍上,把狙击步枪架在窗口上。

过了大概半分钟,楚阳微信上发过来了一个视频直播链接,楚阳点开直播链接看了大概十秒之后,吐了点唾液在手指上,再次测算了一下风速。

把一块砖头放在狙击步枪的旁边,把手机靠在砖头上,楚阳再次盯着视频三五秒之后,根据他测算的角度,悍然的开枪。

子弹在击穿了两层薄薄的铁皮,粉碎了一块砖头后,把薛家奎身边的一个保镖狙杀。

看到视频直播中,薛家强被突如其来的袭击震撼的停顿了一下,楚阳微调了一下角度再次的开枪。

这次开枪楚阳一点狙杀薛家奎的把握都没有,所以,楚阳悍然把剩下的九发子弹,在五个呼吸的时间里,彻底的倾泻在他估算的角度之内。

把子弹打完,楚阳就把狙击步枪放进了长条形包裹之中,把包裹甩在肩膀上,整个人快速无比的从十几楼下到了五楼。

在五楼窗口前,楚阳后退几步,两步助跑,右脚踩在没有装窗户的窗台上,狠狠的用力,如同跳蚤一般的横跨至少十米的距离,单手抓住另外一栋未完工鸽子楼的窗台,胳膊收力,轻轻的一跃,就跳进了这栋鸽子楼。

进入这栋鸽子楼,楚阳从未装扶手的楼梯空隙中跳下,在到三楼的时候,双手抓住楼梯的台阶,稳住后,从楼梯的窗口跳在了鸽子楼外边的围墙上,轻轻的一跳彻底的离开了这个可能因为资金短缺而未继续开发的鸽子楼群。

回到车上,楚阳开始观看直播视频。

在直播视频里,薛家奎所在的监控室墙壁被打塌了一个直径在半米左右的窟窿,在窟窿的下面,有三个保镖的身体上面被开了一个大窟窿。

其他人则是腿断胳膊断的,就没有一个完好的人。

就连播放直播链接的这个人,他也可能被楚阳的狙击子弹擦在腿上,导致他根本无法站立,只能靠在墙壁上大口的喘息,以至于视频晃动的厉害。

而楚阳最关心的薛家奎,在被第一枪吓愣了之后,在躲避的时候,好死不死正好楚阳狙击的弹道上,脑袋被狙击子弹带走了一小半,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在这个监控室的外边,则彻底的乱套了。

“狙击手能隔着改装工厂房顶盲狙狙杀薛老大,一定有人给狙击手提供了老大最准确的坐标!是谁背叛了老大!自己出来!”

“老大死了,我们也要散了,但是,我们在散之前,一定要把背叛老大的人给揪出来杀掉,为老大报仇!”

“为老大报仇!”

有人唯恐不乱的大叫:“能够给狙击手提供最精确的坐标的,也一定只有狙击手,一定是狙击手中有人背叛了老大!”

这个声音一出,但凡不是狙击手的,全都豁然把枪瞄准了狙击手。

“谁!到底是谁干的,说!”

枪手把手枪瞄准狙击手,而狙击手的枪口则瞄准了枪手的胸口,整个改装工厂里的气氛空前的凝重,甚至没有人在乎如同蚕宝宝一般蠕动躲避在一辆汽车底下的吴雨。

楚阳在看到这种情况后,嘴里噙着冷笑发动了汽车,在开过了一个红绿灯,楚阳提着长条包裹进入了一家公司的办公大楼,在五楼的时候,根据直播影像,楚阳简单的测算了一下,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