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入别墅的大门,她一个箭步冲进洗手间,将自己这张不忍直视的脸冲洗干净。

缓急的水流不断流淌,她拼命地擦去自己眼角残留的黑迹。

她轻闭着眼,纤细的手摸索着洗手台上的空荡时,她顿时睁大了眼眸,脑海中闪过画面,从机场出来,她所有行李都被穆柏南带回了别墅。

苏饰可一脸懊恼的抽出了柜子中的一次性毛巾。

确信本白暂的脸已经干净无瑕时,她目视着镜子,满意一笑。

简单换了一身衣服,她便急匆匆的下了楼。

急促的步伐伴随着响声,原坐在沙发上的史尘政不自主的将视线落入,那抹正朝着自己赶来的身影。

“这么着急,去投胎?”史尘政勾唇一笑。

苏饰可完全忽略了他的调笑之意,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他身前。

她略显不满的顺了顺自己的秀发。

见她突然转变的情绪,史尘政脸色依旧,充满磁性的嗓音传入她的耳际。

“这是什么表情?”

苏饰可轻声叹息,略显厌烦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唇齿轻动“我的行李在穆柏南那。”

得知她懊恼的原因,史尘政的神色冷了下来,淡漠的嗓音里满是不加掩饰的嘲讽。

“苏饰可,你倒是很会制造机会。”

从机场出来,她完全可以选择不与穆柏南一同离开,而她选择了与他同行,嘴上说着临别,结果将行李箱落到别人家里,叫他怎能不胡乱猜测。

苏饰可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男人,淡淡的笑了笑。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的?”

迎合她饱含委屈的目光,史尘政妖孽魅惑的脸颊满是阴霾。

“苏饰可,你认为呢?”

他的话再清楚不过。

苏饰可沉沉的叹了口气,此时,她的思绪已经够烦躁了,没心情与史尘政争辩这些。

她将自己披散在前的秀发揽入颈后,露出了标准的瓜子脸。

“我去拿回来。”

并非是询问史尘政的意见,而是告知他一声,听着无谓的语气更想似再说“我先走了,你自便。”

目视她离开的背影,他冷冷一笑,她与穆柏南的感情纠葛还真多!

出了别墅,她鼓着腮,眼中尽显不满,说的好像她心机颇深一样。

走了还没有两步,她的手腕被紧紧的扣住,史尘政刻满深意的脸敛出一抹笑意,只是透过着笑容看不出任何温度可言。

“我送你去。”

看了一眼自己被扣住的手腕,苏饰可淡然一笑,拿开了他的手。

“他如果见了你会想到些什么,我们要避免他多疑,起码,这几天不可以。”

见她一脸小心谨慎的模样,史尘政一脸苦笑,他狠狠的闭上了自己的眼。

“是么?是怕他多疑林樱娅失踪,还是怕他多疑,我与你之间关系匪浅?”

低沉的嗓音满是压抑的怒火。

苏饰可纤细的身子不受控制一颤,她一时语塞,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政,不是你想的那样,做完该做的事,我就会离开了,你到底在不爽些什么。”

在美国时也是如此,他总是莫名的发脾气,胡闹。

史尘政缓缓睁开眼,眼底阴郁越发浓重。

“我就是不想你与他过多接触。”

甚至于连‘穆柏南’三个字都不愿听到。

苏饰可重重的呼了口气,她定定的看着他,强颜欢笑道:“政,你现在就像个小孩子知道么?”

幼稚至极。

他淡淡的笑了笑,看着她的眼睛“无论我是谁,你都不会爱我,行李不要会死人么?”

咄咄逼人,他永远是这样咄咄逼人。

苏饰可乌黑的视线闪了闪,她脸上笑容不变“你好好休息一会儿,我觉得你是太累了,心智不清,我先去拿回行李”,话音未落,她笑容加大了几分,继而道:“一会儿我就回来,别担心。”

史尘政别开了头,迈着修长的双腿径直走回了别墅。

她想做什么,他从来都阻止不了。

杵在原地的苏饰可清澈眼中略过一抹苦涩,缓缓收起了唇角的笑意,迈着步子离开。

上了一辆计程车,她整个人看似越发疲惫不堪。

没一会儿到了别墅前,苏饰可摸索了一下口袋,当手触及到口袋中的空荡时,她面色一怔,略显慌张的摸向了别的口袋。

钱呢?

苏饰可急忙推开了车门下了车,以便更好找一些,她自顾自的摸索着,始终未摸索到任何人民币的踪迹。

司机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满眼暴躁的下了车,粗狂的嗓音满是鄙夷。

“你到底有没有钱,不会是想坐黑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