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双腿屈着落了地,苏颜摸着地面微潮的泥地叹道“幸亏是泥巴地,要是下面铺的是钢钉铁板啥的,只怕姐就成只铁刺猬了!”

一叹过后她站起身来,一面懊恼自己大意轻敌,一面四处寻找着出去的路。

四处一片漆黑,幸好她天生目力非常,看出这里离洞顶几十尺高。

苏颜腹中提气,瞪着墙壁飞身旋了上去,可惜那些看似粗糙的墙壁上处处都长满了细小无痕的苔藓,苔藓极滑,无法中途无法借力,所以不过腾到三分之二就不得不掉下。

试了几次都是如此,苏颜伸手想到腰间去摸短匕,却发现今日出门时是打算去的赵府,所以竟然没拿!

哀嚎一声后,她只得继续凝着目力沿四壁到处按看,结果发现没有机关,没有暗室,没有密道,就连地下抠出一层泥土后露出的也是铁板一块!

这里,就是个铁桶!那个男人摆明就是想将自己活活渴死饿死的节奏!

哦不,是在饿死前,她就先闷死了!

这里四密不通风,就算她运功进入调息状态的话,只怕也不过只可支撑短短半日而已。

这下可真是,坑爹的惨了!

……

与此同时,暖融的室内,慕容濯沐浴后自屏风内转出,他接过宗池递来的一件披风,轻抬眼皮“有话就说,不说就滚。”

宗池面色不自然地咳了几声道“主子您真打算带她回京吗?”

“你有意见?”慕容濯斜斜看他。

宗池低头“属下不敢!”

慕容濯慢走两步,倚窗而立“宗池你有想过她当真是苏家女吗?”

“虽然言行举止极为不像,但属下心中笃定她必是苏家女无疑!”宗池答道。

“孤也相信。可孤却觉得,此事你知,我知,而她……却似不知!”

“她会不知自己身份?”

慕容濯看了眼正在凝思细想的宗池,懒懒一笑道“还记得刘惜莹是怎么死的吗?”

“被苏相夫人发现存在,令人暗中害死的!”

“没错!那你也应该知道苏魏那老头为何要将自己的女儿送来燕州心腹之府隐姓埋名而活,而不是生来就让善妒的苏夫人掐死吗?”

宗池抬头“自是因那道士之言,所以苏相才将她好生养到十二岁等飞凰图显,可惜直到去年刘惜莹十七岁时图还未显,所以苏相才会觉得那道士胡乱之言不可信,心恼之下对其不管不问,由的内宅之人钻空害死了她。”

“可是难道这十七年里都没一人告诉过她真实身份吗?”宗池忧道。

“自是没有!”慕容濯道。

“依着颜夙如今睚眦必报的性格和身手,倘若她早已知道自己身份,这一年就不会隐身埋姓在小小燕州,借着总捕的身份查探刘家满门死因……而是潜入京城,伺机杀了那害她身死的妇人,亦或是当面质问苏相为何如此对她?”

“这……”宗池低下声去,目光正好飘看到慕容濯背上那有两处掐痕的地方。

那里,也正是某个睚眦必报胆大包天的女人犯下罪行的铁证!

好吧,他不得不承认,慕容濯说的对。

颜夙如今对着自己主子都敢表面恭敬,暗里瞅着空子就下手,如果她当真知道自己是苏氏女,只怕第一个饶不过的就是那害死自己的妇人。

“主子所言不错,可如今距那道士口中图显之年已经过去六年,六年图都未显足可证明其胡言之说,那么主子为何还要带她回京呢?”宗池犹豫了一会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