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她可醒了?”

话音刚落,齐睿便兴冲冲的闯了进来:“我昨晚可是听了你的话,今日你却不可再阻挡我了.....”

在看到阿蛮探究的眼神后,瞬间红了脸,有有些尴尬的望着齐婉华:“阿姐,怎的没说她已经醒来了。”

向来如霸王一般我行我素的齐睿,何时有这般模样。大概这回,是当真陷进去了。

齐婉华心中自有计较,面上笑道:“你何时给我机会说了?”

可不是,一进来嚷嚷着,压根没给别人说话的时间。

被自家阿姐这么一怼,齐睿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扭脸看着阿蛮,一双英气的眉眼中满是关心:“现在可还难受?”

虽然此人行为总是阴晴不定,不过阿蛮还是收下了好意:“长公主派人送来了醒酒茶,好多了。”

见她气色如常,眼神清澈干净,这颗心才彻底放下来。不过刚一松懈,便想起昨日在瑶华殿之事,便忍不住嘟囔:“一个女子,大晚上的喝什么酒,若非我去的早,吃了大亏都不知道。”

昨日之事阿蛮尚未完全清楚,不过从齐婉华口中知道齐睿为了自己是犯了大险,便点头柔声道:“昨日之事还未曾跟你道谢。”

得了歉意,又见她乖巧的样子,齐睿忍不住又多说了几句:“道谢不用,只是你需要多长些脑筋了。你以为那卫瑄和陈恒都是什么好玩意儿吗?明知你吃两盅便受不住,却不能阻止。还保护不当,让陈恒众目睽睽将你带走。若非昨日阿姐相劝,我一定要打的那两人满地找牙,为你报仇。”

阿蛮一怔,刚要为卫瑄辩解,便听齐婉华淡淡道:“阿蛮姑娘刚刚醒来,水米未进,厨房里面还温着一碗粥,你去替她端来。”

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齐睿也是傻,一心只扑在阿蛮身上,没听出来这是要支开自己,一边忙不迭答应,一面叮嘱:“你若是坐着头疼,就上榻上躺会儿,横竖哪儿吃都行,怎么舒服怎么来。”

他走后,阿蛮忍不住问道:“方才他所言,可是真的?”

她问的是昨日之事。

“真的假的,我方才都已经解释,你若是信不过,亲自去问他便是。”齐婉华不咸不淡道,面上也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

阿蛮心说:我们的身份,她该是趁机落井下石才是,可非但如此,却一再为卫瑄辩护。如此课件,我竟然不如她,一再怀疑。

如今她生气也是有的,若是有人质疑我心上人,我也会生气的。

可转念一想,大概自己是做不到齐婉华如此大度。

难怪师父常说君子风度,便是如斯。

原本缓和的气氛被她一句话给搞砸,齐婉华不再开口,垂眸微敛,瞧不出眼中神色。

阿蛮心中踌躇,不知她会心生怒意转身离去或者冷眼嘲讽。却不想,下一刻,她抬起广袖,伸出葱白一样的素手,素指尖执一物,缓缓放在阿蛮面前。

她定睛一看,桌上是一块儿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玉环,温润滑腻,雕工精湛,一看就不是凡物。

“长公主这是何意?”

齐婉华没有回答,却道:“此物,我也有一块儿。”

阿蛮顿时警惕起来。

闯入脑海中第一印象,便是:

莫非她要让我去给卫瑄做小老婆不成?

阿蛮来了中土数月,知道这里有些闲钱的男子家中除了妻子另外有妾若干,更别提有些权势的了。似卫瑄这般,便是后宅里多养上一些也是正常的。

她心中不以为然,自幼在建安长大,心中信奉的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夫君就好比自己的私有物,怎可与他人共享之?

刚要开口拒绝,便听到齐婉华接下来的话:

“周朝以白玉为尊,母亲做为周王姬,嫁来齐国时,便带了这一对玉环,一个赠与我,一个却是给未来的儿媳备下的。”

阿蛮越听越糊涂:“如此贵重,为何赠我?”

齐婉华抬起眼帘,看着眼前傻乎乎的姑娘,在心底叹息。

阅人无数,却当真看不透眼前的这位姑娘了。

说她单纯吧,却以貌不惊人之色将世间最尊贵的三个男子引在身侧。说她世故吧,却连这么简单的都听不懂。

若非她眼中的疑惑和纯善,齐婉华差点以为,她戏演的太好了。

“齐王吾弟,心悦卿之,不知卿之意。”

原本还握在手中的玉环,瞬间变的烫手起来。

阿蛮搜的一下撤回了手,仿佛被咬了指尖,面色讪讪:“长公主何苦拿我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