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御天懒懒开口道:“后面那辆马车呢。”理所当然的语气听得顾画蕊一阵火起。

“你这人怎么鸠占鹊巢还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顾画蕊质问道。

夜御天看着此时的顾画蕊,眼底愉悦之色却是显露无疑,顾画蕊终于不再是一副中规中矩冷冰冰的态度了。

夜御天听着顾画蕊的质问,却只是微笑着道:“还没用早膳吧。”说出的是肯定的语气,然后便向变戏法一样,从衣袖中拿出几个油纸包。

层层包裹掀开之后,浓郁的香气便是扑面而来,顾画蕊煞是没形象的吞吞口水,拒绝的话已随着口水一并咽下去了。

“这天香阁的一品包子,皮薄馅香,汤汁饱满。这是松子百合酥,香酥适口,常吃还可延缓衰老,滋补养颜;这是蜜糖蜂巢糕,甜而不腻,香滑,爽口;这是排骨年糕,既有排骨的浓香,又有年糕的软糯酥脆……”

每拿出一样,夜御天都是大肆介绍一番,顾画蕊眼睛直勾勾的随着他的手动,下意识地点着头。

夜御天憋着笑,果然青竹说的没错,想要娶一个女人,要学会耍无赖,要想征服女人的心,就要先征服女人的胃。

看着顾画蕊的反应,夜御天便知道今日首战告捷。

回去一定要给青竹加月钱。

李婉柔见此,心中一颤,当下也不敢起身,匍匐在地上哭喊道:“老爷,这种事情,必是有人故意构陷啊!锦穗打小内向腼腆,纵使给她八百个胆子,她也做不出这种事情啊,必是有人故意借此事陷害她,然后趁机给您使绊子啊。”

顾长卫可不管什么陷害不陷害的,他只知道打碎镇年兽这等有伤国体的事情,必是会对他的声誉造成不小第一百零五章咎由自取

此时的丞相府中却并不太平。

书房中,顾长卫一个茶盏“啪”地砸到地上,“李婉柔,李婉柔,你养的好女儿啊,一时心软将她接回来却是铸成大错……”

顾长卫一边骂着,似是气极,猛地扇了李婉柔一个耳光,力气之大,竟是将李婉柔整个人打翻在地。

李婉柔的贴身丫鬟连忙扑上去,一边哭着,一边抱住顾长卫的衣摆声嘶力竭的喊道:“老爷,老爷,这些年三姨娘一直尽心尽力的服侍您,断没有半点不尽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一边的三姨娘李婉柔卧在地上也是哭得梨花带雨,好不惹人心疼,此时的顾长卫满腹怒火,却是无心欣赏。

“哪轮的上你这等奴才插嘴?!”顾长卫怒道,一脚便是踢在那求情的丫鬟身上。

的影响,甚至会影响到他的仕途。

如此想着,顾长卫不由怒道:“谁会拿镇年兽来陷害她,她不过是个庶出的女儿,哪来那么大面子,我顾家的脸都被她丢净了,偏偏脸还丢到皇上面前了。”

“庶出,又是该死的庶出,若是嫡出,还会是这种态度吗?”李婉柔伏在地上嘤嘤的哭着,心底却是止不住的怨毒。

“老爷,锦穗也是您亲生的女儿啊,您怎么能不相信她的品行?”

“相信她,相信她,宫里的消息白纸黑字的都传出来了,你让我怎么相信她?”

好巧不巧的,偏偏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清脆的传来:“父亲,女儿来给您请安。”

这浅笑倩兮迈着步子踏进书房的正是刚刚从宫中回来的顾画蕊。

这时,只见原本伏在地上的三姨娘却是“蹭”地一下站起身,血红的眼睛紧紧盯着顾画蕊,“都是这个贱人,顾画蕊,必然是你,是你陷害锦穗。你带她进宫,你收了赏赐平平安安回来,锦穗却出了事。一定是你这个贱人!”

顾画蕊却是看都未看一眼,直接“咚”地一下跪在地上,委屈的看着顾长卫道:“父亲,姨娘什么都怪在我身上。出了锦穗这样的事,女儿想着父亲必是心痛,回到府衣服都未曾换过便直接来了父亲这里。”

“女儿知道姨娘心里难受,可却无妄受这般冤枉……”一边说着,声音都好似带了些许的哭腔。

顾长卫本就在火头上,现在听到顾画蕊的一番话,更是怒不可遏,看着李婉柔越发的生气起来。

指着站着的三姨娘大喊道:“来人,将三姨娘关进祠堂思过,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探望。”

李婉柔脸色一下变得灰白,她却是不死心般,紧紧盯着顾画蕊,眼神凶狠的好像要把她吃掉。

李婉柔却是认定了顾锦穗之事必与顾画蕊脱不了干系。

顾画蕊若是知道了她的想法,一定会对她说一句:“你的直觉很准,不过顾锦穗落此下场全是她咎由自取。

“老爷,老爷,锦穗是冤枉的,锦穗是冤枉的啊——”李婉柔见有人来拉她,便是剧烈的挣扎了起来,一边大声哭喊道。

李婉柔此时此刻像个泼妇一样,哪里有半点平日里的温柔贤淑小鸟依人,看的顾长卫更是一阵厌烦,不耐地朝着手下摆摆手,立刻一人上前将李婉柔的嘴堵住,拖了下去。

李婉柔被拖下去之后,顾长卫像是终于没力气了一半,整个人颓然地靠在主座上,一瞬间仿佛衰老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