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马执事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脸懊丧。马执事是负责每天进城购买粮食的人,顾画蕊一看马执事的神情,就知道,马执事那边,肯定又出事了。

果然,马执事禀报道:“圣女,我们今天一大早,就和几个执事乔装进城购买粮食,回来的途中,遇到一帮饥民,对我们的粮食进行哄抢。我们本以为,当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这些饥民都是迫不得已的,所以把粮食给了他们之后,就再次进城购买。可是第二次回来之后,就又遇到了更多的饥民进行哄抢,我们又进行了第三次购买,可第三次回来,又遇到了饥民哄抢。”

听了马执事的回禀,顾画蕊禁不住发出了一声冷笑。马执事一行人购买回来的粮食,在回来的途中,多次遭到饥民哄抢,表面上看上去很正常,毕竟饥民也是人,他们也需要粮食来填饱肚子维持生命。

可若是仔细地一想,就会发现,若不是暗中有人故意操控这些饥民,所有的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得那么巧合。

为什么他们每次都这么巧合地在路上等着他们把粮食购买回来,就进行哄抢?为什么以前都没有发生,就偏偏在今天发生?而又偏偏与水源被投毒一事,那么凑巧地发生在同一天?

这不是北国的那批人干的,还有谁?他们是想把她给逼死啊。

马执事看着顾画蕊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连忙道:“圣女,我们回来的时侯,城里的米铺,都已经关门了,我们今天已经无米下锅了,怎么办?”

顾画蕊脸上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别说今天我们无米下锅,就是连一口喝的水都没有。”

马执事一惊,连忙问怎么回事。经过顾画蕊和伍执事一解释,马执事方才明白过来,原来大家饮用的水源也被北国人投毒了,顿时气得眼睛发直。

马执事双拳紧握,愤愤地说道:“哼,他们真是心思歹毒,圣女,目前我们怎么办?总不能不吃饭吧?”

顾画蕊无奈地说道:“先挨饿几天吧。”

挨饿几天?

马执事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将伍执事和马执事都打发走,顾画蕊回到床边,看着依旧昏睡中的沈芷乔,一筹莫展。

自己这些正常的人,可以挨饿几天,可是沈芷乔呢?她是个病人,她不能不喝药,不能不吃东西,她的病情一天都拖延不得,若是多拖延一天,她的病情,就会多加重一分。

好不容易,所有的人总算回来了。沈安提着一个水壶进来,道:“蕊儿,咱们就只有这么一点儿水了,先凑合着给你母亲,煎点药吃吧。”

顾画蕊盯着沈安手中的水壶,疑惑地问道:“这水没有问题吧?”

沈安笑了笑道:“这是我到附近的农户家里,讨要回来的,我们用银针试过了,没有毒。不过,为了不让北国人发现我们的行踪,我们并不敢大张旗鼓地去农户家里,讨要粮食和水。”

顾画蕊点了点头,没有多加思考,马上拿着水和药,到外面煎熬去了。

终于煎好了药,顾画蕊连忙将药碗捧到床前,给母亲灌了进去,这才饿着肚子,继续趴在床前守侯。

半夜时分,顾画蕊被一阵响动声给惊醒。

“蕊儿……蕊儿……”

凭借着旁边油灯的灯光,顾画蕊抬头一看,床上的沈芷乔,已经睁开了眼睛,口中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

顾画蕊一个激灵,脑袋立即清醒了大半,连忙将母亲从床上搀扶了起来。

“蕊儿,是你?我没有看错吗?”沈芷乔睁着微弱的双眼,有气无力地看着眼前的顾画蕊,心中禁不住百感交集。

顾画蕊看着眼前的沈芷乔,感到她的身子是那么瘦弱,气息是那么的微弱,鼻子禁不住一阵阵发酸,母亲过得多凄苦啊,不过一切总算过去了,现今她们母女俩重逢了。

“母亲,你没有看错,我是蕊儿。”顾画蕊禁不住激动万分,紧紧地握着母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