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伸手轻轻地将她推了推,尚姬身子巨震,“卟嗵”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老爷,你一定不要相信他人的蛊惑之言啊,妾身服侍你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门主对她不理不睬,只是淡淡地说道:“事情结果是怎样的,我还要等唤儿说完之后再做公断,若你真是无辜的,我自然会给你一个公道。”

尚姬听了,心中微微一喜,但目光随即又黯淡了下来。不管事情结果如何,自己一定要努力扭转局面,她就不相信,她会斗不过几个年轻小辈。

罗唤这时指着黑衣人道:“我刚才所说的,全都是从他口中逼问出来的。当日,爹抓住了他之后,就将他关入大牢之中,姨娘担心他会泄露秘密,所以打算在晚上的时侯,派人去将他杀了灭口。不过当时,我和蕊儿,早就已经分析出了姨娘的意图,所以当天晚上,姨娘派人去杀人之时,我也去了,我们双方起了冲突,最终我还是冒险把他救了出来,之后,我便向她套问,我刚才所说的话,就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门主听了,浑身猛地一震,那一天,他经过调查,还以为是两伙刺客起了冲突,可是现在的真相,实在是令人感到愤怒。

自己堂堂一个门主,居然被人玩弄到这个地步,真是可笑。

“唤儿,你不是说,你那天晚上一直都在房中睡觉吗?为什么你要欺瞒爹?”对于罗唤对自己的欺瞒,门主感到非常痛心。

罗唤道:“爹,请恕孩儿不孝,孩儿当初怕泄露秘密,并且还没有得知事情的真相,又怕说了爹不相信,所以暂时先向爹隐瞒着,请爹不要怪罪孩儿。”

门主脸上青红赤白,不断地交替变幻,手指头的关节,都被他握得“毕剥毕剥”直响。

他的目光,“唰”的一声,就看向了那黑衣人,冷喝道:“唤儿刚才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你最好老老实实地给我交待,若是敢有半句虚实,本门主一定不会饶了你。”

看着门主浑身都笼罩在一层冰冷的杀气下面,黑衣人跪伏在地上,惊惶万分,遂将自己当初向罗唤和顾画蕊招供出来的话,又在门主面前,重复了一遍。

不过,黑衣人刚一说完,罗唤又趁机说道:“当时,我虽然把他救了出来,并从他的口中,套出了秘密,不知我知道,姨娘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一定又会想出其他的计策,来对付蕊儿。所以,在去石当山祭祖的当天,我们料定,她一定会做手脚,所以便提前把他转移出了府外。”

“果然,姨娘在石当山下的小木棚,安排了人来刺杀蕊儿,蕊儿就这样失踪了,后来的一切,想必爹都知道了。当初,虽然,蕊儿一定落在了她的人手里,不过我们都没有找到,而碰巧被小岩遇到了,所以尚姬又设计利用了他们,让爹误以为,他们暗中勾搭在一起。”

门主听了,暴跳如雷:“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尚姬,本门主待你不薄,虽然没有给你夫人的位置,可是从来就没有亏待你半分,你为何要欺骗本门主?”

尚姬直视着门主冰冷的眼神,感到非常害怕,事已至此,她不得不承认了。

“老爷,妾身知错了,请老爷责罚。”尚姬诚惶诚恐地说道。

门主原本还想大发怒威,但是看尚姬认罪态度如此良好,又念及这么多年的感情,再想想她只不过是想坐上夫人之位罢了,又不是什么大逆之事,心下一软,语气顿时缓和了下来,说道:“算了,此事是我们罗风门的家事,咱们还是回去了之后,再好好地处理吧。”

尚姬心里一喜,原来老爷终究还是会为自己心软的。那几个小辈算得了什么,只要回去了之后,她在老爷耳边吹吹枕边风,这事从此老爷就不会再提了。

顾画蕊和罗唤,罗岩等人,却是不由得彻底怔住了,这么重大的一件事,大家折腾了大半天,可是门主处理起来,却是如此简单,这么一来,以后的尚姬,只会越发的嚣张跋扈。

罗唤连忙站出来,继续解释:“爹,虽然当日我和蕊儿,曾经从此人口中套出了秘密,不过,随后孩儿派人到姨娘的娘家调查过,姨娘的娘家,根本就没有正在待嫁闺中的侄女,所以,此人说话不实。”

门主和尚姬同时一怔,尚姬的脸色,变幻莫测,完全搞不懂,罗唤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虽然自己可以趁机在门主面前,说这个黑衣人在做假证,可是刚才,自己明明已经表现出了心虚的态度,并且又当众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这个时侯若是再说此事与自己无关,岂不是要闹出笑话来。

门主皱了皱眉头,问道:“唤儿,你此话是什么意思?”

罗唤轻声笑道:“姨娘的娘家,虽然并没有待嫁闺中的侄女,这只能说明她不会把侄女嫁到罗风门来,凭此手段争宠,可是并不表明,她没有设计谋害利用蕊儿,毕竟她设计谋害蕊儿,那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尚姬在一旁,气得咬牙切齿:“唤儿,你这样东指责我,西指责我,一会儿说我想把侄女嫁给你,借此巩固自己在罗风门的地位,一会儿又说不是,你到底还想玩些什么花样?”

罗唤不答,而是又继续说道:“所以,孩儿认为,姨娘设计利用蕊儿,是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