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的往前走了几步,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落寞,“公子大可不必为我费心,我只不过是一介青楼妓子,何至于大动干戈。”

意思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就是她不值得。

“值不值得不是姑娘说了算,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呢,希望姑娘给在下一个机会,不要一次就抹杀了在下。”有因为她的拒绝而愤怒恼羞,还是这样当然地回着她。

两人出来也有这么久的时间了,再不回去的话还不知道他们该怎么担心。

走了一路两个人都沉默无言,快回去的时候,杨显找个将自己的贴身玉佩放到她的手上,“如果你改变心意了就将这个交给银货的掌柜的,他看到这个之后会替你安排好来通知我的。”

但是连后路都给他想好了,何德何能让这个男人这样为她操心。

顾画蕊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心情走回去的,很对于这个人只有一点点的好感,如果要把这种好感转化为情爱的话,不可能。

说的那个什么一见钟情,这种鬼话还真以为他会相信。

除非是他伪装的太好了,没有让人看出破绽来,可是他那样的性格的确是不像那种花花公子。

认真起来下的承诺,那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回去的马车已经替她们雇好了,两个人坐一辆。

筠连一只手撑着下巴打量着她,要把她脸上盯出一朵花来,脸上是一副八卦的样子,“去了这么久?有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啊,那位杨公子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就是不知道那方面怎么样?”

暧昧的眼神让顾画蕊不能直视,她说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会信吗?但是的确什么都没有发生啊!

孤男寡女,离开了这么久,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

“你别想歪了,我们之间很正常的好吧,把你脑子里那些歪歪心思全部给收起来。”顾画蕊直接往筠连脑袋上敲了一下。

马车一路在颠簸,她的心也久久不能平静。

“你这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有什么烦心事,快点跟姐姐我说一说,说不定还能给你出出什么主意呢?”真的是特别想知道啊!

这应该能够称之为一件烦心事。

怎么开口她还没有想好,话刚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等把精神缓过来,她才慢慢开口道:“就是那个杨公子他说想娶我进门,我觉得男人这种应该不能信吧,毕竟我这个身份摆在这里,不尴不尬的很容易讨人厌,说实话他那样的人很容易让人动心,要不是我心里面一直有一个放不下的人,我还真说不定就跟着他走了,不计名分。”

被她这番话给惊讶住的筠连,嘴巴动了动,刚要说出口的安慰的话已经不知道该用何种心情来表达了。

她们这样的身份一般都是被男人纳进门们当成小妾的,在受宠也比不过正房主母,也不是没有从她们这里出过嫁为妻的,很少很少。

出身低微的那没有这么多银两给她们赎身,出生高贵家产万贯的对于她们只是玩弄,所以说世间安得双全法。

那个杨公子一看就是从大世家里面出来的人,他对顾画蕊要是真心的话,必定会去劝服他的家里人,征的家里人的同意把她娶进门。

宁做寒门妻,不做高门妾。

别看念奴娇的姑娘是这个出身,但是她们也有着自己的尊严,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想找一个真正疼爱自己的人共度一生,不管他有没有钱有没有权,有没有势,找的只是走过下半生的人,并不是为身外之物虚与委蛇。

发了老半天的愣,筠连笑了笑看着她,“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运气这么好的,这些话说出来容易,可就做不到了,那杨公子要是真有心的话应该还会来找你一次。”

那些恩客只是在床上尽兴的时候,会对她们说一些什么,为她们赎身的话,天亮穿好衣服之后就翻脸不认人了,她们也没有谁真正的去执着过这件事情都当做是玩笑一场,开个笑话罢了。

“我就是怕他较真呐,我反正是不想耽误他,他那样一个风光霁月的人怎么能够被我拉入泥潭不得翻身。”人贵有自知之明,前世她也是看尽世间百态,有这么一个人也就知足了。

马上已经到了念奴娇,两个人下车之后约好着改天再聊,回去休息了,一身的疲惫,恨不得倒在被子上就睡着了。

今夕站在门口敲了敲门,问道:“姑娘睡着了吗?没有睡着的话就应婢子一声。”

听到没有动静,她又在原地待了一会儿才离开。

顾画蕊是真的特别困,迷迷糊糊她总感觉有个人在摸自己的脸,睁开眼睛一看又什么都没有,那可能就是在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