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小姐,决定了么?”一身红衣的男子嘴角噙着笑意,语气异常冷漠。

伊水瑈手拿一把油纸伞,顶着烈日炎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一般:“我答应你的要求。”

红衣男子低声笑起来:“可是,伊小姐本殿现在不想与你合作了。”

伊水瑈也冷冷哼一声:“说吧,条件。”

无缘无故找上她,要她合作,她拒绝了,现在她来找他,他却是一点意外的样子都没有,肯定已经是早就预料到了她的反应,此等心计之人,绝非等闲之辈,现在拿腔也只不过就是为了谋取更多的利益罢了,反正她只要千城无渊就足够了。

红衣男子摇摇头,红色的背影显得异常的妖魅,声音不刚不阴,颇有些变态的感觉:“条件?伊小姐这么确定本殿只能与你合作?要知道,这天下和你一样想法的人多了去了,更何况,她们一个个都要比你听话多了。”

红衣男子的声音不轻不重的敲打在伊水瑈的心上,心中一横:“说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权利?荣誉?这些都是我有足够的能力可以给你的!”

“呵呵呵呵……”红衣男子的笑有些嘲讽,指尖拈起一朵花来,衣角上绣着一朵暗红色的彼岸,招摇的花瓣让人感觉到死一般的寂静与恐惧感,盯着花有一下没一下的摘着,“这些东西可都不是本殿想要的,并且伊小姐你即使有这些东西也不还是输给了她么?这样的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本殿取信于你呢?”

伊水瑈握紧了秀拳,几乎是怒吼出来的:“你到底想怎样?!”

“哎呀,”红衣男子依旧是风轻云淡的,带着一丝蚀骨的妖魅气质,“伊小姐可不要动怒,因为本殿实在是不值得啊,既然伊小姐如此求于本殿的话,本殿也就暂时帮帮伊小姐吧,切记,一切都要听我的吩咐,千城无渊么?呵!”

红衣男子冷讽一声,身影消失在了伊水瑈的眼中。

伊水瑈站在原地,心中怒火燃烧得无以复加,这个该死得变态男人,莫名其妙的找上她,说是可以帮她,现在刁难她一番又消失了,等她得到千城无渊之后,看她怎么收拾回去!

一瓣飘零的血红花瓣落到伊水瑈的脚边,上面用正楷写着:凤湖。

伊水瑈看了花瓣,手中化一团火焰,花瓣立刻被烧得一干二净,留下清冷的一声哼气,撑着油纸伞离开了小巷。

“啧啧啧……”红衣男子消失之后又回来了,看着地上的一些细小的灰尘,“真是可怜呢,本殿这一次可不会失手了,只愿这个女人不要犯蠢,误了本殿的大事可就不好了……”

魅惑的彼岸花徐徐盛开在屏障之上,幽暗的光线,窗子露出外边的一米阳光,男人背靠在浴桶边,轻轻阖着目,水波无纹,上边漂浮着满满的花瓣,阴柔的白色肌肤上面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痕自脖颈滑到腰间,上面被画笔细细的描绘,一朵带刺的妖娆彼岸巧妙的刺在皮肤之上。

旁边的红衣妥帖的安放着,房间安静得不像话。

“殿下,他们已经出发了。”一人从门外走进来微微弓曲着身子,外面的走廊铺着紫金色的暗色地毯,幽幽的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

男子微微偏头,声音妖魅:“去给她准备下一条任务吧,千万别给本殿出了什么纰漏才是,好久没见她……”

突然,男人眉宇微蹙起来,脸扭曲起来,似乎十分痛苦的样子。

那人似乎没有看到,没有注意,退身,走了罢。

苏默初和千城无渊站在马车前,苏默初疑惑的看了那边的马车一眼,问:“千城无渊,玉璃呢?怎么还没见他下来?”

千城无渊冷着眉,又提雪玉璃,直呼他全名,却亲切的喊他玉璃,这个雪玉璃到底是有那点好了?哪比得上他?

冷冷的回句:“本尊又不是他的贴身丫鬟,不知道他去哪了,已经提前通知过他了,不来就算了!”

苏默初皱眉:“我上去看看他。”

苏默初心里有一丝的着急,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虽然平常没有看他出什么大事情,但是吃药的人能没病吗?

千城无渊一把拉住苏默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默儿不准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苏默初想要一把甩开千城无渊,可是千城无渊拉得实在是太紧了,挣脱不开,苏默初怒视着千城无渊,“放开我!”

千城无渊又何尝不知道苏默初在担心些什么,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开了口:“放心吧,雪玉璃那家伙那么多年了都没死,现在怎么可能就一命呜呼了,我已经叫影魑去喊他了,你给我在这里好好待着!”

苏默初想要反驳,但还是没有说出口,千城无渊的比喻虽然是生硬不好听了一点,但是也却是是没有说错。

楼上。

影魑敲了敲雪玉璃的房门,心中和自家尊主同仇敌忾的想着,想要和尊主比,那简直就是找死,也更别想破坏苏小姐和尊主的关系!作为一名有思想有行动的好暗卫,更是作为护法在尊主身边的他,怎么可能不帮尊主呢?

“圣子,在吗?”影魑装作很是恭敬的样子,“墨小姐和尊主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不知圣子是否已经准备好了呢?凤湖离这里还有一段小小的距离,若是圣子的身子不行的话,影魑就先去给掌柜说一下,让他好好照顾圣子您。”

影魑这番话可谓是为千城无渊着想得太多了,后面罗里吧嗦一大堆不就是想要人家雪玉璃自己看清楚形势,苏默初和千城无渊出去约会,你就自个在客栈里边好好看风景吧,别去煞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