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住得可还好?”红衣人走进门,看向正在床上熟睡的苏默初,毫无顾忌的将床幔一撩。

苏默初下一秒抓住他的手,冷声:“殿主如此不守规矩可别怪我狠了。”

“呵……”红衣人轻笑,一点泪痣给他阴柔的面庞更添一丝魅惑,松开床幔,“既然是本殿的地方,又有什么是本殿不能够涉足的?”

苏默初瞪了红衣人一眼,还真是不要脸啊,心中很是不舒服又有些不适应,这样轻佻的话若是在千城无渊口中说出来,她可能还会说一句风流,可是从他的语气来看的话,感觉还有些恶心。

“跟只老鼠一样的生活在如此阴暗的地方,还真的是‘舒服’啊!”苏默初这话带有明显的嘲讽意味,红衣人住在这里,又比作是老鼠,这不明晃晃的骂人?

红衣人眼睛眯了眯,苏默初也是打定了注意这货是不会伤害她的,不明不白的被抓来,罪魁祸首又在眼前虽然不能够打死他,但是气死他还是可行的。

红衣人虽然心中不是很舒服,但是面上还是不冷不淡:“也是,在地面上生活久了的人,怎么能够喜欢上这样的环境呢?”

苏默初看了一眼红衣人,在这话之中竟然听得出来一丝落寞。

“不过,”红衣人话锋一转,直直的看着苏默初,一只手捏起苏默初的下巴,偏头眯眼,“丫头你以后恐怕也得在这里陪我了,迟早有一天你会习惯的,并且说不定你会深深的爱上这里,比起在光天化日之下的阴暗,一早就习惯了黑暗,可是要好得多呢……”

苏默初打开红衣人的手:“陪你?做梦去吧!”

“丫头,你该不会还惦记着北王来救你?”红衣人不漏过苏默初面部之上的任何一丝表情,装似无意的开口。

苏默初盯着他,好好的扯千城无渊干什么,心蓦地一丝纠疼,却不知道从哪里来,好像是有些想了。

“呵,”红衣人在苏默初身边坐下来,苏默初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一步,她天生不太喜欢任何人的靠近,那样会有一种令她不舒服的感受,仿佛自己被完全的暴露在了别人的眼皮之下,红衣人轻笑,又靠近了一点,“丫头躲什么?难道是怕被本殿的气质给迷住了,从此死心塌地的跟着本殿?”

“哼,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苏默初不以为然。

红衣人摇摇头,继续说:“以后的事情谁料得到呢?万一你真的爱上我了怎么办?”

“不可能!”苏默初很肯定的否定,她会喜欢上一吸血的变/态?见鬼去吧!

红衣人嘴角噙笑:“日久生情也不一定啊,你看你和北王待了那么久,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些一点的牵挂?和本殿待久了,怎么就不可能呢?”

“他和你不一样!”苏默初朝着红衣人大叫,“他是他,你是你,他是尊贵无比的北王,你呢?在我眼里你就像是一只只会躲在暗处苟且偷生的老鼠!”

红衣人突然上前,猛地擒住苏默初的下巴,苏默初也不甘示弱立刻回瞪回去,也不知是不是苏默初刚才那番话激怒了红衣人,红衣人攥着她下巴的力道越来越狠,声音更是冷淡,夹杂着丝丝怒火:“丫头,惹急了我对谁都没有好处,本殿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千城无渊也终将会成为本殿的剑下魂,懂?至于你,要知道,本殿向来喜欢强迫别人做他们不喜欢干的事情。”

话毕,红衣人松开擒住苏默初下巴的手,黑眸之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盯着苏默初,看得苏默初头皮发麻:“丫头你要是不想被我逼迫那就好好等着,等着千城无渊来!”

红衣人摔门出去,苏默初半倚床上,嘴上划过一个冷漠的弧度,看看手中刚才顺走的一把小小的钥匙,无可奈何的笑了,跟本姑娘斗!还想强迫本姑娘做不喜欢的事情?小小的一番话就激怒了,还真的是……

这把钥匙很特别,似乎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富有生命的东西,钥匙上面浮着一层暗黑色的气流,钥匙通体黑色,看起来很是诡异,像是能够打开地狱大门的钥匙,充满着未知的恐怖感笼罩着苏默初,苏默初眼中划过一丝有趣的笑意,她向来喜欢冒险,更是讨厌别人对她的强制性监管,就像是红衣人将她关在这黑屋子里面,简直就是罪不可恕!

红衣人那个变/态的性子和谨小慎微的样子,她必须要在他发现之前就逃出去,否则再想跑路就更加的难了,看了看窗外,最好的行动时机就是今夜。

“殿下,为什么要故意将钥匙给那女人?”黑衣人不解的问。

红衣人看了一眼黑衣人,黑衣人立刻跪下来:“请殿主责罚,属下逾越了!”

红衣人手轻轻一弹:“自己去暗房领三十大板吧。”

黑衣人咬牙:“是!”

红衣人躺在椅子上,假寐,要是不让她试试,怎么让她知难而退呢?不过,那番话还真的是说得没错啊!

他这些年的确就像是一只老鼠一样在苟延残喘、苟且偷生!

嘴角又掺上一抹残酷的笑,眸中的锋利无人能挡,恨意滔天。

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是夜。

这里似乎一直都很安静,无人涉足,苏默初蹑手蹑脚的从床上起来,精力充沛的她拿出了那把钥匙,还没有试过,不知道这钥匙能不能用。

苏默初敲了敲门,一下、两下、三下,如之前一样的,门上的那个小小的门开了,苏默初将食盒送出去,外面果然多了一个黑衣人,就在黑衣人将要走的时候,苏默初的手猛地一扯,黑衣人皱眉,应声倒地,小门没有来得及关上。

苏默初从房间里面往外看,果然和那个变/态的性格差不多,走廊之上每隔几米就安放一盏小小的夜明珠,夜明珠散发着幽若的光,淡淡的。

走廊铺着的地毯全部都是深紫色和暗红色相间,看起来独有一份凝重和庄严,外面除了刚才这个被打晕的,一个人都没有,看来这个人应该是在她吃的时候一直就守在这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