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梳从昭阳的发丝中划过,落下不少青丝。

侍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都是愁的啊,日思夜想的他怎么还不回来。

就在前几天,镖局里的人来告诉他,王之遥已经顶替赵家大公子,保住了赵家在武林上的地位,用不用多久他就会回来的。

可是他依然不曾回来找她。

这是不是只能说明,他为了赵家的财产和地位,放弃了她。

陈娇娘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消瘦下去的脸颊,忍不住叹了口气:“昭阳姐.....你别太伤心了。”

昭阳情不自禁的抓住了她的手:“我只是不明白,他明明很喜欢我,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怎么也想不通,一个人怎么可以变化的那么快。

都说从奢入俭难,可是她放弃了公主的位置,依旧活的好好的呀。

“昭阳姐。”陈娇娘咬了咬唇,“或许他被什么事耽搁了呢,说不定他有苦衷的。”

昭阳神色怔忪。

“娇娘,谢谢你。”昭阳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这些天,还好有你一直陪着我。”

陈娇娘还没来得及说话,侍女忽然说道:“外面有一个人,自称是赵问涯的徒弟,想和您说几句话。”

昭阳的眼睫颤了颤,这才站起身,往外走去。

那个男人被挡在门外,两只手负在身后,看见她们来了,笑了一声:“昭阳公主。”

“不敢当,我现在已经不是了。”昭阳的语气不卑不亢。

“好,昭阳。”男人也没有坚持,“你应该明白我今日为何而来。”

“不明白。”昭阳略有些讽刺的勾了勾唇角,“有话还请直说吧。”

“既然昭阳姑娘是爽快人,我也就不兜圈子了。”男人的语气平缓,“我只是想来知会你一声,王之遥他不会再回来了。”

昭阳顿住,沉默了许久才轻声吐出两个字:“为何?”

男人笑了:“赵庄主为他另择良配,是一个未出过阁的少女。”

昭阳被他的话一刺,脸色一白。

她深吸一口气,才沙哑的说道:“我知道了,你请回吧。”

“你能想得开,是最好不过了。”男人平静的说道:“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情了。”

说完,就转身走了。

昭阳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眨了眨眼睛。

泪水忽然猝不及防涌了出来。

什么叫多余,冬天的蒲扇,夏天的棉袄,还有他已经走了之后自己的深情。

原来,自己是多余的。

陈娇娘温柔的抚着她,眼底掠过一抹心酸。

.......

赵家庄。

赵问涯听门外守卫回报,脸色非常不好看。

守卫从开着的那扇小窗里密切监视着里面的情形,一整天下来,王之遥就好像不知道还有一个姑娘和他同处一室似得,除了从书柜上翻书的时候,他几乎就没抬过头。

那个姑娘也根本不敢乱来,一直乖乖的坐在那里,什么都不敢碰。

“真是没用,就这样还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赵问涯忍不住骂了一句。

为什么同样类型的女人,那个昭阳他就心心念念的,而这一个连看都不看一眼。

赵问涯想了想,打算亲自过去。

“赵庄主亲自来看我,可是我的荣幸啊。”王之遥讥诮的笑道。

“你到底在坚持什么?”赵问涯冷声问道。

“你说呢?”王之遥淡漠的声音响起,“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只会利用女人吗?”

“你.....”赵问涯忍了忍,“你也是男人,男人从来都不会拒绝任何一个不错的女人。”

“呵......那是你自己吧。”王之遥的语气染上了几分讽刺,“你自己做不到,就认为全天下的男人都和你一样?”

赵问涯有些心烦意乱。

他不信这小子能做到,不动这个女人分毫,哪怕是在他情迷意乱的情况下。

“好,如果你能挨过今晚,我就放你走。”赵问涯说道。

“哦。”王之遥淡淡的说道,“那你把这个女人弄走。”

“不就一个晚上吗,你怕什么?”赵问涯忽然幸灾乐祸的笑,“这姑娘的胆子小,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呵.....”王之遥冷笑一声,声音里却似压着怒火。

书房里,姑娘第三次接过食盒,放在桌子上,不过她已经不敢像以前那样开口了。

但是这一次,王之遥却主动的往这边走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