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被楚氏这个女人洗脑,有时竟然会为她辩解。他早就知道楚氏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会祸乱人心!

“既然我从来都不曾是你们的亲人,那么离开也无所谓吧。”

“尚云柔!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尚大人已经被她气的咬牙切齿。

“原来我又让你失望了,抱歉。”尚云柔讥诮的勾起了唇角。

她从小就是一只任父母摆布的傀儡,即使做出了成绩也从来不会得到一句夸奖,他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她?

“我知道你气我偏心你弟弟,但是男子就是家族的根,没了他我们尚家就是断了香火。”尚大人一脸的义正言辞,“既然你回来了,我也就既往不咎,现在外面的消息铺天盖地乱七八糟的,你所做的这些事已经让我们尚家蒙羞,以后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

尚大人的话音刚落,夫人就露出了非常赞同的表情。

尚云柔咬了咬唇,真是意料之中。

哪里也不要去,然后等着镇远将军来接自己吗,要和那个三十有余性格粗暴,喜怒无常的男人度过下半生?

不可能。

“你听到了没有!”尚大人怒目瞪着她。

尚云柔淡淡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门口已经被两个带刀侍卫堵住。

她忍不住冷笑了起来:“既然我为尚家蒙羞,父亲大人何不将我赶出去,留着我做什么。”

“尚云柔,我对你还念着父女之情,你不要太过分。”尚大人气的手指直哆嗦,“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白眼狼,好一个白眼狼。

尚云柔听在耳中,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已经没有任何波动了,还没有刚刚在路上忽然遇到的蹦出来指责自己的男人生气。

现在她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只觉得荒谬。

这个人居然是她的亲生父亲。

“别说什么父女之情了。”尚云柔淡然道:“你之所以不计较,是因为怕镇远将军怪罪吧,是因为还想利用我继续给弟弟写诗文吧。”

可是有才能的人是完全盖不住的,她可以站在男子立场上模仿男子的口气,为弟弟点一盏属于才华的灯,同时也不会忘记自己为自己铺一条路。

不然的话,怎么会有长平城第一才女之称。

尚大人像是被戳中了痛处,脸上骤然变了。

“我不会再做你们的傀儡了。”尚云柔的眼里写满了坚定,“这些日子我已经了解清楚我的生母是谁,真是可笑啊,生母去世仅仅四个月,你就另娶新欢了。”

尚大人脸色一白,片刻后忽然笑了,“我看你怎么出去。”

说罢,门口的两个侍卫已经蠢蠢欲动。

“我有替弟弟写诗文的证据。”尚云柔目光灼灼的看向尚大人,“他在黄河毁堤之时写过一篇诗词夸赞皇上和太后娘娘治理有方,得到了皇帝和太后娘娘的一致夸赞,若是皇上知道那是我写的话,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尚大人脸色大变!

他看着尚云柔,脸色阴沉,觉得似乎有一只大手牢牢的掐住他的喉咙,巨大的恐慌让他额头冒出冷汗。假如她真的将证据呈给皇上,那么.....儿子就完蛋了,他这个尚书之位也......

夫人的脸上也毫无血色,一直死死的盯着尚云柔。

“来人,把小姐以前写过的所有手稿,看过的书,全部都烧掉。”她吩咐下人。

下人立刻领命而去。

“那么重要的东西,你以为我会随便乱放吗?”尚云柔看向夫人,目光亮极了,“东西早就被我藏起来了,你们绝对找不到。”

“在哪里?”夫人死死的盯着她。

尚云柔讥诮的笑了笑,“你为何觉得我会告诉你?”

夫人咬了咬唇,表情又是愤怒又是嫌恶,恨不得将她狠狠撕碎。

“如果你们让我离开,同时撤销我被劫持的案子,那么我们相安无事,就此别过。”尚云柔看着他们,“多谢你们的养育之恩,但是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多余,料想你们看我应如是,那就当做从来没有我这个女儿,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尚大人的脸色一时间很复杂。

“云柔啊,之前是我们对你不好,但是你毕竟姓尚啊,你怎么能不是我的孩子呢。”

尚云柔却移开了目光,不允许自己有任何的动摇。

若是尝到了一点甜头就心软,之后又该如何全身而退。

曾经她对父母有所期许,也非常敬重父亲,体谅弟弟才学平庸,没有天赋,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所以自己就该帮一帮,但是他们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漠视她,迁怒她,变本加厉的榨干她的才华和金钱,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彻底寒心。

而且尚云柔很清楚,尚大人现在的示弱之态,无非是怕自己跑到皇上那说出实情,怕乌纱帽带不稳罢了。

说不定还贪恋镇远将军的聘礼,并不是真的舍不得她这个女儿。

夫人面露难办之色,从前她一直很柔弱,没把她当回事,不过现在看来,她还是有脾气的,而且完全不受他们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