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萱,和我在一起你开心吗?”

“开心,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开心。”

“可我不开心。”

“为什么啊?”

“因为你总把自己困在过去,这样是看不到未来的。阿萱,你该回去了,那里还有爱你和你爱的人……”

“我不想回去,只想和你在一起。”云萱走过去抱住江叙的腰,可是根本触碰不到他的身体,扑了个空。

“我已经死了,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江叙伸出手想要摸摸云萱的头发,身体却越来越透明,“回去吧。”最后消失不见了。

云萱的手指动了一下,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缓了一会儿才开始运作,依稀记得她在江叙葬礼的当天,将藏在玫瑰花束里的小刀插进了自己的胸口。她可真命大啊,都那样了竟然没有死成。

两天没有合眼的乔夏,就出去洗了个手的工夫,回来就看到女儿醒了,顿时又惊又喜,“闺女,你终于醒了,知不知道你都快要吓死我了。”

“妈,对不起。”

“别说话,休息一会儿。”乔夏按了墙上的铃,很快穿着白大褂的主治医生带着一名小护士走进病房来,给云萱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说道:“能醒过来,就证明没有生命危险了,但还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在此期间,要格外注意饮食,尽量以清淡为主。”

“我会注意的,谢谢医生。”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在医院修养的这几天里,乔夏闭口不提云萱自杀未遂这件事,徐俊西和喻安菲隔三差五地往医院里面跑,都不敢提江叙的名字,“江叙”这两个字成了他们当中最忌讳的词。

接连下了好几天的雨,天终于晴了,徐俊西拉开病房的窗帘,阳光就透了进来,正好照在云萱的床上,觉得有些刺眼,于是伸手挡住了眼睛。

“出去晒晒太阳吧,你都躺在病床上好几天了。”

云萱拉着被子盖住了脑袋,“我不想出去。”

“你就准备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辈子?”

“那就关一辈子好了。”

“外面的世界可能比房间里的好,试着给自己一个机会。”

“我不要。”

徐俊西无话可说了,他知道云萱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可是感情比任何人都要细腻,而且还特执着,认定的事情就要一条道走到黑,撞到南墙也不会回头,要把南墙撞破才行。如果不是她自己想开了,谁都拿她没有办法,当然江叙除外,可惜那个能让云萱改变的人已经不在了。

这时,喻安菲提着水果篮走了进来。“萱萱,今天感觉怎么样?”见云萱不搭理自己,于是看向徐俊西,轻声问:“她怎么了?”

徐俊西回答:“还是老样子。”

“这可不行。”喻安菲突然想到一个偏方,叫以毒攻毒。正巧刚才碰见江叙的爸爸在给他太太办住院手续,于是在心里嘀咕着该不该用这个办法,万一适得其反该如何是好?不管怎么样,也总比现在不死不活的好吧。拼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我刚才看到江先生在办住院手续。”

徐俊西一听,立即捂住了她的嘴,“你说这些干什么?”

喻安菲拿开他的手继续说:“江叙妈妈住院了,情况很不好,你就不打算去看一看?”

听到这,云萱总算有个动静,她说:“我没脸见她。”

“那又不是你的错,不要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的身上揽。”

“是不是我的错,我不在乎了。”

对,她不在乎了,什么都不在乎了,不在乎外面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不在乎别人的喜怒哀乐,更不在乎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在她眼里,一百天和一天没有什么区别。哀,莫过于心死。

“能不能别这样?江叙知道了该有多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