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橙一个激灵,不由的转头望去,却未看到任何身影。“奇怪,我怎么觉得有人在看我?”而且这感觉非常熟悉,熟悉的让她很不爽。

孟青絮也转头望去。“没有吧?这里是不允许任何侍卫与妖仆踏足的。”

“哦!”柳橙皱着眉头,将心头的怪异感压制了下去。

“来来来……别想了。”孟青絮开心的笑道:“你能来这里,我非常高兴。我教你用梨花编织花环可好?”

“我不要。”柳橙闷闷的摇了摇头,刚才的那副怪异感将她心头仅有的喜悦给吹的干干的,不由得想起了狐容。

怎么想怎么不爽。

“丫头怎么了?不开心?”孟青絮关心道:“来,跟我说说,我来开导开导你。”她的关心是真的,笑容是温暖的。

柳橙心头一阵感动,正欲说什么,但又莫名想到昍城时,对方的所作所为,便撅了撅嘴。“我才不要。”

“这又是怎的了?”孟青絮问:“我保证不把你的心思说出去,不成么?”她苦口婆心起来。“这人哪!有心事还是别憋着比较好,否则非得憋坏了不可。你可以把我当你的倾诉对象,把该说的都说了,说完了保证你心里痛痛快快的。我还会守口如瓶。”

虽然她的话说的很动听,可柳橙依旧不为所动。

她很清楚的知道孟青絮是狐容的人,而她要吐槽的也只会是狐容那个魂淡,若是对方将她所说的告知于狐容那个小气吧啦的魂淡,那她不是玩完了么?

她才不干。

在这个世界她什么没有学会,但防人之心却是学的越来越重,还有一个“忍”字,她觉得她已经学的出神入化了。

“怎么了?还是不相信我?”孟青絮是个精明人,一看柳橙的表情就明了。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谁都可以不相信,但我是你最不可以不相信的人。”

柳橙审视了她一番,看不出她话中的真假,但也不会去赌。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自信说出这话夸张的话。

对!她只是觉得夸张,并未有其他的感觉。

她打着哈哈道:“咦?你男人的吃食要多久才送来?我饿了呢!”

孟青絮敛了敛眼帘,掩下了眼底的情绪。只是一瞬间,她又若无其事般笑道:“瞧你急的,这才过去多久呢!”

“哦!这样啊!”柳橙四处看了看,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不远处的一颗最大的梨树上。“我去爬树玩。”言罢就起身跑了过去。

“诶?”孟青絮先是讶异,而后带着不赞同的表情跟了上去。“姑娘家爬什么树呢?要是摔着了多不好。”

柳橙转身对她吐了吐舌头。“我就要爬树。”她围着树干转了一圈,而后锁定住一根合适的树枝。

她在原地蹦了蹦,觉得热身够了,突然往上一跳,右手准确的抓住那根树枝。而后快速的将左手也搭了上去,紧接着一个使劲,双脚接力往上一踏。

她使劲全力往上爬着,脸儿因为使力太大而通红通红的。

孟青絮扑捉到由她手掌间隐隐渗出了一丝鲜血,顿时急了。“哎呦喂,你这个丫头是想干嘛?快下来,你看看你,手都磨破了。”

柳橙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往上面一坐,而后摊开自己的手掌看了看。“哼!破了破了,反正没人心疼。”好久没有这么任性了,感觉也不错。

不过说来也奇怪,一向怕疼的她,这一次竟没有感觉到疼。莫不是被狐容那厮虐多了,承受能力也变强了?

孟青絮不干了。“怎么没人心疼?我就心疼死了。乖,快下来。”

柳橙审视着对方身上那真诚的找不到一丝一毫演戏成分的关心,不由的问道:“我说你怎么跟我妈一样?”

说起自己的妈妈,她吸了吸鼻子,好生心酸。

或许真的因为孟青絮给她的感觉像妈妈,所以就算她不相信人家,却还是忍不住在人家面前变得像亲女儿一般任性。

“什么妈不妈的,快下来。”孟青絮走到一个准确的地方。“来,我还有些法力,应该是能稳稳的接住你。”

“就算你能接住我又能如何?”柳橙想起狐容那个变.态对她的要求,心中愤然,却不敢在孟青絮面前表现出来。

她要是让人家接住了她,天晓得狐容那个魂淡能干出什么事儿?

“这……”孟青絮大概是也想起狐容那厮的怪癖,不由的也犯愁了,于是四处张望,正巧这时株戾端着吃食走了过来。

孟青絮面露喜色。“株戾,快过来,你将这丫头给弄下来。”

株戾放下托盘,顺着孟青絮所指的方向看到柳橙,于是皱眉。“姑娘家娇滴滴的,怎的上了树?”

“是她自己爬的,你快施法将她弄下来,她手伤了,我们得给她看看。”否则以狐容对柳橙的那宝贝劲,怕是他们夫妻两得吃不了兜着走。

株戾大惊。“这还了得。”言罢捏了个诀,右手食指与中指合在一起指向柳橙,将其操纵着下落。

“诶?”柳橙急了。“你干嘛?你干嘛?”

真是管太宽!

这个世界的人都喜欢管的这么宽咩?

孟青絮见其下了树,松了一口气后赶紧迎了过来。“快,给我看看你的手。这么娇嫩,定是伤的不轻。”说罢就欲拉住她。

柳橙反射性的跳开。“别碰我!”话喊出口,她就郁闷了。

似乎除了狐容,任何人靠近她都会下意识的躲开。

看来狐容的危害与狐容所说过的话真的已经彻底的刻入了她的意识中,不用想就会做出该做出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