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公子亦是饱学之士,竟能用‘田忌赛马’来赢得斗蟋蟀,倘若刚才第三局开始,想必我的丙等蟋蟀亦会被你的乙等蟋蟀吃掉吧。? ”一进工棚李大人居然赞美起朱明阳来了。

“大人深思熟虑,岂是我等小辈所能匹及。”朱明阳故作很谦逊,因为他还不知道这个李大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公子,请!本人刚才多有得罪,切莫见外。”李大人一进工棚便让朱明阳上座。

“大人,请!”朱明阳在一张空椅子上坐了下来,四处打量着工棚,原来这工棚是个供工人休息的场地,只见简易的工棚里放了锯子,锤子等建筑工具,而紧凑的空地上放了一张漆黑的八仙桌,桌上放着一个破烂的瓷茶壶,原来古代工人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你们先去干活,我歇歇就来。”李大人向周围的众人吩咐道。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是如何被举荐到工部的。”李大人为朱明阳上了一壶茶。

“在下,朱明阳,岳州人氏。实不相瞒,我是在岳州赶集的时候,无意中被岳州刺史张大人推荐的。”朱明阳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李大人,但是却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因为,离开荆州的时候狄仁杰告诉过他,一定不能相信陌生人。

“原来这样,公子果然是神人,公子所述之法,我闻所未闻。”李大人投去了惊讶的目光。

“我本以为又是一个靠关系来工部混饭吃的纨绔子弟,所以刚才怠慢了。原来公子是一个非凡之人,看来张说这一次终于靠谱了一次。”李大人抿了一口茶。

“张说大人?难道李大人对张大哥有什么误会?”朱明阳见李大人对张说有成见吃了一惊。

“你叫他张大哥?果然你们还是一伙的,也罢,只要能为国家社稷做贡献都是对的。我和张说同朝为官这多年,他的作为我还是知道的,为了富贵,他还是下了些功夫。”李大人意味深长的说道。

“下功夫?难道张大哥真是这种势力之人。可是我一个老百姓,他居然和我称兄道弟啊。”朱明阳向李大人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哎!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政治的地方就有黑暗,这也怪不得他,兴许你将来可能会飞黄腾达,所以他要拉近关系。”李大人深深的叹了口气。

“是呀!也许大人你说的对!”朱明阳想起了自己没有任何关系,毕业后到乡村小学教书的经历,不禁也叹气。

“公子,要想有所展就不要到工部来,有机会还是去他处比较好。”李大人叹完气忽然向朱明阳建议。

“他处?为什么?”朱明阳充满疑惑。

“你知道我为什么到这里来么?我叫李淳风,原本是吏部侍郎,因为看不惯朝里的有些人,多说了几句便从吏部侍郎贬到了这工部侍郎,看起来地位没变,但是身份却是天壤之别。朝廷之中,吏部考核官员,刑部掌管司法,兵部素有兵权,户部银两丰盛,皆人人向往。唯有工部,礼部……哎!”李大人深深的叹了口气,似乎仕途并不如意。

“大人,人生不如意十有**,何不放下包袱,万事皆顺其自然。”朱明艳赶紧安慰两句。

“也罢!不说这些了。公子就先暂时和我们一起修理感业寺吧,我会向工部报上你的名字,并举荐你做工部员外郎。我还有好多不懂的问题需向公子请教。”在朱明阳的安慰下李大人似乎对朱明阳充满了好感。

“感谢大人的知遇之恩,至于请教,小生愧不敢当。”朱明阳对李大人也改变了看法,原来还是有这样耿直正义的官员。

“公子切莫推辞,不知公子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李大人又为朱明阳上满了茶。

“实不相瞒,明阳还真有事需要大人的帮忙。明阳来长安多日,然盘缠已用尽,若是我一个人亦无所谓,可是客栈还有舍妹,日常开度甚是匮乏。所以,……”朱明阳低下了头,毕竟第一次见面问别人借钱总是不大光彩。

“我当是何事,来,这些你都拿去。”李大人从袖子里掏出刚才赢得银两。

“这,这怎么行。这也太多了。”朱明阳推辞道。

“工地久劳乏味,于是大家就想点乐子,于是斗起了蟋蟀,你如果不收下我也是要退给他们的。”李大人笑道。

“是呀,朱公子你收下吧。李大人待我们很好,每次工钱宁可自己少,也要给我们多,我们试图通过斗蟋蟀输给他,可是他每次都又悄悄的通过工钱退给我们了。”这时候刚才那个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紧接着一群人都进来了,似乎在外面偷听了很久。

“谢谢大家!我,我……”看到了这么多人,朱明阳居然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不用感谢,你要是不怕我们过你,多教我们几手就好,哈哈……”胖子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接着大家一起沉浸在欢乐的笑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