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阳正襟危坐在客厅的上座,他在等人。 有时候,树大未必招风,有可能招来牛鬼蛇神,想到这里朱明阳眼中透着一丝浅笑。

“哎呀,朱公子!”严善思一走进客厅便跟朱明阳打招呼。

“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出来了!”朱明阳并未起身,仍旧一副高傲的样子。

世间本是这样,一旦你有事求于别人,架子这东西很重要。朱明阳摆起了架子,严善思是老江湖,自然知道放低自己的身段。

“原来朱公子的宅子这么大气,我这礼部尚书的府邸与之相比怕是相差甚远啊!”严善思挤了挤他那眯眯眼,脸上挂着一丝强笑。

“我想严大人今日来府上不只是夸奖我的府邸吧!你还是坐下来说话吧。”朱明阳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轻蔑的说道。

“公子果然聪明,我的确是有事欲求于朱公子。”严善思笑盈盈的说道。

“居然还有事情礼部尚书不能办到的,既然严大人礼部尚书都不能做到,那我这个小小的雍州司马能做什么?”朱明阳将没好气的说道,终于有机会好好挖苦一下这帮老臣了。

“我虽未礼部尚书,但是怎么能和朱公子相提并论呢?朱公子岳州测竿,兴修感业寺,平定瘟疫,智破华原奇案哪一件事不是为国为民的大事。我虽为明亮的星宿怎敢与皓月争辉。”严善思果然是官场老手,一上来就将朱明阳所做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人人都喜欢听好话,朱明阳亦跳不出这个圈子。严善思的一席话说的朱明阳心花怒放,原来被人吹捧是这么爽快。难怪那些想高升的小职员除了做好本职工作以外,最重要的是还要学会“拍马屁”这项技能。朱明阳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每年报考公务员的人数那么多,至少可以多听到些奉承的话吧。

“好啦,你也不必在在吹捧我了,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吧。”干大事者不喜形于色,朱明阳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即使心里十分愉悦,仍旧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既然公子爽快,我就直说了。还有几日,便是与吐蕃国师噶尔钦陵的论佛之日,我听说公子对佛学亦有参悟,且公子悟性极高异于常人,我想公子必将是这论佛之人。”严善思双目注视着朱明阳期盼着他的回答。

“这个嘛,作为臣子本应为国为民,不过……”朱明阳笑着顿了顿。

“不过什么?公子有什么可以尽管开口。”严善思见朱明阳话语停了下来,微眯着那眯眯眼急切地问道。

“吐蕃国师与其弟子人数众多,而我却只有一个人,我学要帮手!”朱明阳语气变得更加严肃起来。

“朱公子,你的意思是……”严善思凑近了脑袋轻言细语的问道。

“我需要感业寺的武才人和我一起论佛。严大人乃是礼部尚书,由严大人提出来这个建议应该没有问题吧,毕竟礼部提出来这个问题任何人都不会有阻止的理由。”朱明阳坚定的说道,脸上却挂满了坚毅的表情。

“这……武才人是先帝的才人,依照惯例必须在感业寺带修行,虽然对佛学有所参悟,但是……这恐怕有些不妥吧!”严善思蹙起了眉头,面露难色。

严善思是长孙无忌的得意门生,在官场呆了大半辈子,他当然知道朱明阳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武则天与李治相见,但是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低头是不可能的了。即使不低头,也不能抬头,否则到时候必然碰得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