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慕海盛愣住了。
他垂眸漫不经心的盯着面前的地板，不过几秒的功夫，便再次抬起了头，眼底噙着坚定：“我爱她。”
迟沐晚嘲讽的笑了一下，“如果你真的爱她，便不会做出今天这事来，我妈妈虽然容貌变了，可她还是曾经的沐素秋，你却因为我这张像极了我妈妈年轻时候的脸，而将我母女掳过来，不觉得这样的爱，很可怕吗？”
她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可每一句话都戳进了慕海盛的心底深处。
他在原地愣怔了好久。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的声音打在外面的树叶上，伴随着一阵风，将外面泥土的气息带了进来。
迟沐晚眸光淡漠的盯着慕海盛，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可让人失望的是，他的脸上平静的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突然。
一道低嘲的声音响起，“迟沐晚，你又懂什么是爱，我第一次见到你母亲，我便被她的才气所吸引，你知道那种一眼便心动的感觉吗？”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欢她，想要得到她，那时候的沐家还是名门望族，和我慕家足够匹配，在慕琴的怂恿下，我便和我父亲说了这事。”
“当时遭到了他的拒绝，我用绝食，自杀来表达我的决心，我终于如愿以偿得到父亲的同意。”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素秋却那么绝情，竟然想要逃婚，一走了之。”
“如果不是沐群和慕琴，你母亲或许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迟沐晚听着他的这番话，不由得心底一凉。
正常人永远无法唤醒一个假装沉睡不醒，偏执的人。
二十多年的事，能惦记到今天，到底是有多偏执。
“就算没有慕琴和沐群，你就确定我妈妈会喜欢你，愿意嫁给你，别忘了，她当时已经怀了我和小宇，作为男人，你不介意？”
刚说完，慕海盛的脸色就变了，“我怎么可能会让她生下来，她只能生下我的孩子。”
迟沐晚没有错过他眼底一扫而过的杀意，知道自己说再多，他也不会听得进去。
索性便闭上了嘴吧。
慕海盛等了一会，没能等到回答，突然走到床前，“迟沐晚，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对你母亲做什么。”
“我可以和我妈妈联系一下吗？”
慕海盛盯着她看了半晌，“好。”
说着，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很快被接听。
“慕海盛，我求求你放过我女儿，你有恨就冲着我来。”
迟母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隐隐的颤抖和激动。
“素秋，我不会伤害她的，就凭她和你年轻时候一样的脸，我都舍不得。”
迟母忍不住哭了起来。
房间里很安静，她的话和哭声尽数被迟沐晚听见。
她目光冷漠的看向他，示意要手机。
慕海盛将手机递给她，比了三根手指，意思只能说三分钟。
迟沐晚接过手机，连忙开口：“妈妈，你怎么样？有没有被虐待，有没有受伤。”
“晚晚，对不起，没想到慕海盛会对我心存怨恨这么多年，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你。”
迟沐晚唇角微扬，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妈，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虽然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并不太好，可妈妈在慕海盛的手里，就算她再不满意，也得听他的。
和迟母简单说了几句，慕海盛便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