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明白,外祖母只管放心。一有消息,阿娇就让绿柳给您送去。”梁栀答应道,脸上对窦太后话里的深意没有表露出分毫惊讶与不赞同;这让窦太后心里更是满意。

“阿娇只管看着,有哪个觉得不错的便和外祖母说,外祖母替你做主!”她旧话重提,可是梁栀心里另有打算,只好撒娇卖乖,糊弄过去。

窦太后连夜就赶回皇宫,梁栀想到历史上有过记载,窦太后希望自己的小儿子梁王在汉景帝之后登上帝位,“兄终弟及”。可是无奈群臣反对,汉景帝立了刘彻为太子,这一想法最终没能实现。如今刘彻一直无所作为,有没有权力,而且渐失民心;窦太后便又生起了让梁王之子做皇帝,以弥补梁王没有做成皇帝就死了的缺憾。

其实梁栀对此一直有些不解,都是自己的儿子孙子,谁当皇帝有什么差别?可是如今不是在意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任务就是让汉武帝彻底失去光环,要虐他,当然得让他丢了皇位。

梁栀把窦太后说的事交给了苏武,他在窦太后那里并没与受到重用,正觉得郁郁不得志;梁栀的请求一说出来,他就答应了;当夜就与梁栀派给他的几个侍卫上路了。

所有的事情都在进行之中,推恩令实行成效显著,郡国混乱的局面总算有所好转;由梁栀暗中动作,借馆陶公主向上考察、推举人才的方式得到各郡效仿,察举制进一步得到了推广;张骞出塞比历史上提前了好些年开始,由梁栀向窦太后提议而得以实现;“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及董仲舒的其他主张也在窦太后鼎力支持下,梁栀借儒生们的笔墨下,在汉朝全面推行。而原本该因为做了这些举措渐渐掌握实权,名扬千古的汉武帝刘彻,如今却只能依旧躲在窦太后的阴影下。

“窦太后,为什么她还活着?”“张汤,你不是说有一些能用的儒生等我接见?可是为何他们都成了效力窦太后的人?”宣室内,汉武帝刘彻正急躁地来回走着,对一旁躬身的酷吏张汤责问道。

“陛下还请稍安勿躁,卑职今日入宫,便是向陛下引荐几位得用之人的。他们现下就在门外候着,可要传他们进来觐见?”张汤又一拱手行礼,不急不慢地问道。

刘彻一听,脸上终于微露笑意,急切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宣!”

张汤带了人进来,对刘彻说明了几人的身份,几人分别向刘彻行大礼后,其中一自称桑弘羊之人向他提出盐铁酒官制,所得计入国库,以此作为皇室所需和军饷的开支,这样可以在不增加赋税的前提下,加强对此的控制。

刘彻却觉得这个并不急于一时推行,他眼下最急需的,是做成一件能培养自己亲信,增加自己威望的事情。张汤不愧是刘彻身边待得最长的人,一眼就看出了刘彻所想,指着其中一人道:“这一位,是卑职的友人引荐的,是将门之后。想来定能为陛下解忧。”

那人得到张汤的示意,上前一步单膝下跪道:“草民李广叩见陛下!”

刘彻见其气概不凡,心中已信了大半:“你能如何为朕解忧?”“草民若为将,定替陛下讨伐匈奴,安我大汉,为陛下分忧!”李广声如洪钟,又言之凿凿地将如今大汉与匈奴之间的形势一一列举,认为大汉一直对匈奴采取柔和的态度只会助长其嚣张气焰。汉武帝一听便觉得甚合心意,若是能将匈奴彻底消灭,自己也就有了与窦太后抗衡的能力威望了!

越想越觉得应该对匈奴发兵的刘彻也顾不上接见其他人,随意挥了挥手让他们都退下,然后开始和李广商议讨伐匈奴一事。也许是民间的各种非议和窦太后的权威日盛,让汉武帝刘彻觉得自己的帝位越来越不安稳,因而忘了思虑周密。商议一夜之后,第二日上朝时,他就颁了圣旨让李广领兵出征边塞,讨伐匈奴。并且为了确保军饷开支,加征赋税。

这一旨意一出,顿时引来朝野一片哗然。征战于匈奴毫无准备不说,还要增加那么多的赋税,这如何能够?有许多大臣联名上书反对此时出兵讨伐匈奴,认为此举不仅劳民伤财,还极有可能引来国家动荡,实为不妥。可是汉武帝依旧固执己见,把所有反对的折子都搁到一边置之不理。

而且随后他还提拔了卫子夫的弟弟卫青做了副将,连同李广一道出征。这一举更是引来诸多争议,坊间都传言汉武帝宠幸卫女,连带着卫家都得到了提拔;不满弱冠的卫青当了副将,若是挣得军功,回朝必定封侯拜相,仕途顺达;亦有流言说,汉武帝刘彻不仅喜女色,更好男色,卫青长相俊秀,得到其喜爱……各种版本较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