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收拾整理东西忙活到深液,惨淡发现自己在这间公寓住了两年,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却没几件。

除了平时穿的衣服裤子,他也没什么东西能带走了。之前向秦斌送他的那些有的没的,现在对他来说完全没有意义,看着反而更加心烦。

苏澈全身酸痛哼哼着倒进床铺,几缕发丝软软贴着颈侧。他今天太累了,脑袋刚沾到枕头就睡着了,任由头顶的吊灯亮堂堂的映亮他的五官。

煤球蹲在门口盯着陷入浅眠的苏澈,一道暗蓝色的光闪过眼底。

然后,它抬起后爪子歪着毛茸茸的脑袋挠脖子。

苏澈迷迷糊糊的蜷缩起身体,脑袋埋进枕头里无意识的遮蔽灯光。

煤球仰头看着对于它来说略高的灯光开关,脑袋几乎抬了个一百八十度,从正面看起来真正成了一团黑漆漆的毛球。它甩甩尾巴,往后退了几步在迅速上前,以惊人的弹跳力一跃而起,圆滚滚毛茸茸的身体撞上开关。

嗒。灯关了。

陷入了舒适的睡眠环境,苏澈哼哼着彻底陷入熟睡。

煤球依旧老样子占据了大床中央,苏澈也总是老老实实待在床边一小块。一人一宠相安无事。

第二天。

苏澈不出意料的迟到了。

苏澈抓着一头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惨兮兮的嚎叫着。身边煤球一脸幸灾乐祸的盯着自己。苏澈跪在床上弯低身体脸凑到煤球面前。

“你故意的吧你故意的吧!平时天还没亮你就开始闹腾了,今天怎么那么老实!”

“嗷?”煤球一脸无辜,歪脑袋。

……不要在这种时候装可爱啊!

苏澈眼角抽搐,鼻尖都快顶到煤球的脑门了,一人一动物开始干瞪眼。“你说你这小爪子要来干嘛的?见到主人快迟到了就该把我抓醒啊。还有你这小嗓门,平时耀武扬威吼吼今天怎么哑了……别对我龇牙,现在龇牙有什么用?你应该在我睡得昏天地暗忘记时间时把我咬醒!”苏澈极为无赖的把责任全推到了煤球身上。

煤球:嗷唔。

苏澈惊叫着捂着鼻子手忙脚乱退开。高挺的鼻梁上印着两排浅浅的牙印。

没错,煤球咬的。

当苏澈火急火燎的感到电器商城时,他已经迟到将近一小时了。

几番询问才找到刘展,也就是他的领门师傅。

在地下室的货仓里,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男人坐在简陋的布沙发里,脚跷在前面的长板凳上抖动着。附近有几个比苏澈大不了几岁的小青年,他们正盘腿坐在地上凑在一堆打扑克牌。

见到畏首畏脚的苏澈,刘展眉头一皱,把手里的烟摁灭,“你就是新来的?”

“是,您好,请问您是刘师傅吗?”苏澈问。

“嗯。”刘平点了点头,用下巴指了指身旁空出的位置,“坐。”

苏澈谢过坐下,身体崩得直直的一副拘谨的模样。

“小伙子,看你这样子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工作吧?”

“是的,但我相信自己可以干好的。”

刘展摆摆手,“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可不是你老板那张肥子,总喜欢听这些废话。”

苏澈低着脑袋不语。

“我不管你以前干没干过这些粗活,从今天起我就带着你做一段时间。勤快点,不满意我可是要赶人的。”

“是。”

刘展见苏澈一副倦倦的样子好笑,“你那什么表情,放松点,抽根烟不?”说着将递一根递到苏澈面前。

苏澈摆摆手摇摇头,“我不会抽烟。”

刘展转而把烟塞自己自己嘴里,“不会抽烟好啊,现在的小伙子,总喜欢感谢抽烟喝酒耍帅装深沉的事儿,在老子看来就是一群傻了吧唧的无知小毛孩。”

这么说着,旁边一帮围着打牌的小年轻们不高兴了,哼哼道,“那展哥,感情您年轻的时候就不是以傻了吧唧的小毛孩了?”

“去去去,玩你的牌,少在这搀和。”刘展喝道,顺手把没剩几根的烟盒丢给他们。

苏澈看他们这么一闹呵,也就觉得这人其实不错,直爽。

“你知道我名字吧?”

“知道知道。”苏澈对他微笑,“刘展先生。”

“少用这么文雅的方法叫我,我比你大,你跟他们一样叫我展哥就好。”刘展吐出个烟圈,“其实也大挺多了,你叫我展叔也行。”

苏澈盯着那个烟圈,张了张嘴,“展叔。”

刘展眉毛一挑。

苏澈立马乖乖改口,“展哥!”

“以后送货时学尖点,总有些人多事儿。有时会要求你帮忙安装些简单的家电,不难,你学着点就行。”刘展撑了了懒腰,“去,熟悉熟悉仓库里东西摆放的位置,然后你就可以走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