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箩。别动,待着别动。”宁惟庸一只手勉力按住田箩。粘稠的血液瞬间糊了他满手,他更加用力地按住乱动的田箩。

“田箩你听我说,你先听我说!”

田箩挣扎着要摆脱他的力量,她急着去搬石头,再晚,她怕,怕宁惟庸会出事。可是他却非要按住她。

“我自己能出去,你乱动只会给我添麻烦。”所有的动作停了下来,田箩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用手握住了宁惟庸按住她的那只手,静静地听宁惟庸指示。对啊,他武功那么厉害,脑子又聪明,肯定有办法救他自己。

“你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宁惟庸浅浅地喘息了一会,才继续说道:“我知道另一条出去的路,你走后我会从那条路出去。”

“那我和你一起从那条路出去。”田箩摸索着又靠近了一些宁惟庸,不愿再和他分开,尤其在这种黑暗窒息的地方。

“不行。”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那条路只够我一人通过,再加上你,咱们俩都出不去。”

田箩沉默了一会,最终同意:“好。”

她放开紧握着的宁惟庸的那只手,悄悄把自己的壳放在了宁惟庸边上,然后化作原形往一个未知的方向爬去。她没有走来时的路,她也分辨不清来时的路,但是她必须找到生机。因为她知道的,她已经知道了,宁惟庸在骗她,她说过,她很阴险,所以她没有那么好骗。

田箩不知道自己爬到了什么地方。她只遵循着一个原则,那就是到了被壳所限制的活动距离时,她就左转,继续寻找有光线的地方。血已经流不出来了,她知道自己爬行的非常缓慢,可是她就是不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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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惟庸醒来的时候,是在山庄里。

当入目那熟悉的藏蓝色时,他睁大了眼睛,里面是不可置信。

“田箩呢?!”嘶哑的声音,急切的情绪毫无掩藏。

守在床边的扶坤,因宁惟庸醒来的惊喜表情却在听到他这句问话后隐匿。

“你表妹千辛万苦把你救回来,你却惦记那个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