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舒服!”

长久没有接触太阳,花惜花的皮肤白得有些渗人,兼之其恐怖的的五官,此时的他活脱脱就是一个戏台上的恶鬼。再加上白色衣裳的包裹,他散发出的气势更是显得阴厉可怖。

“如此便好。”天罡颔首冷笑,转过身朝着通向天牢大门的路走了过去“此地凶险,不宜久留,走吧!”

下一刻,一众白影掠过,留下的只有满地的残肢断臂,以及在牢笼里鬼哭狼嚎的凶人恶犯。

“大彭叔,我们来迟了。”

何天问、彭温韦两人站在一个高坡上,眼前的景色一览无遗,人荒马乱,血流成河,或是有些逃走了,但没逃掉的不出意外都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一大一小的两人看着这个人间炼狱,再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拂脸腥风,他们便是知道这天牢也不必他们去蹚这趟浑水了。

“对方很是精明,一离开天牢便兵分多路,想必是早已便铺好退路了。”彭温韦一手指着帝都城门说道:“你去那边,我则去那边。”

看着彭温韦指向皇宫,何天问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城门和皇宫都是至险之地,城门是逃走的最佳选择,凭着对方的实力只要没有天人宗师在的话,杀出去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至于皇宫更是藏匿保命的绝妙之地,皇宫地势复杂,大大小小的殿堂纵横交错,以着花惜花的邪乎劲只恐对方会不会在宫里留下点什么后手。

两人都是果断之人,既然有了目标那就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在这里,身形一晃,两人冲着自己的目标冲了过去。

“真是好糊弄。”

良久之后。在距离着两人较近的几具叠着罗汉的“尸山”陡然晃动了一下,一个成年男子般大小的银色蝉蛹便似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嘶嘶嘶——

银色丝线慢慢消失,一个人形的轮廓也随之显现了出来,却是见着天罡背着花惜花挺直了腰走到两人刚刚所驻留之地。

“不过利用了些许血液的腥味在加上天蚕丝的隔档,便是如此轻易地避过了这个所谓正道第一高手的感官,还真的是,啧啧!”

桀桀桀……

花惜花毫无顾忌地用着腹语术发出尖利笑声,惊得林子里的鸟儿都扑腾扑腾地飞走了

“怎么了?花大人,你的心情很不错嘛。”

“那是自然,今日甚是大喜,我不仅得以重返人间,而且还让我一次便遇上了两个身负盖世武功的绝世高手,真当浮一大白,啊哈哈哈!”

天罡一点都不讶异为何花惜花能知道对方有两人之事,但他此刻却怀抱双臂毫不掩饰满脸的不屑。

两个高手?我不否认彭温韦这个正道领袖的实力,但另外一人可不过是个孩子罢了,即便从娘胎开始练功,又能降和怎样!

“对了!花大人您不是说还有个要求吗,说来听听。”

“我差点忘了这茬,不过也不是什么难事,我不过是需要一个气血旺盛,功力纯阳的男子来为我这具破烂不堪的皮囊来上一场生祭而已。”顿了顿,花惜花便是指点起天罡来“帝都不是有个很是出名的狮王府吗?里面的修有狮心王功的嫡系子弟随便抓一个即可。”

“狮心王,刚至阳!你竟敢觊觎狮心王传人?他们虽已有了没落之势,但毕竟他们族中仍是有着几位参功造化的老人苟存于世。”天罡微眯着眼睛,虽然不知何为生祭,但他能感觉花惜花这个要求中处处都透露着诡异,可为了《惜花宝鉴》,他的心思又开始活泛了起来,脑海里开始回忆着有关狮王府的情报以及算计着此中的得失。

狮心王是大乾开国时期与大乾太祖同生共死的弟兄,不仅凭着一身至阳至烈的狮心王功为太祖立下了汗马功劳,更是多次舍身救下太祖的性命,基于此等种种,大乾立国之时太祖下的第一道旨意便是封了狮心王为大乾独一无二的异姓王。此后,这个狮心王一脉亦是成了大名鼎鼎的护龙一族,狮心王称号代代相传,家族世代只为守住大乾根基不倒,皇室血脉不断,而千百年执着地屹立在帝都这片土地之上。

“你是有方法的,更何况你想要的东西不多付出点代价,你觉得我就这么给你吗?”花惜花的声音中无悲无喜,似乎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理所当然的。

“好,我答应你这个要求。”

花惜花似乎是想要表达笑意,但只见他那狰狞的脸孔纠结在了一起,霎时更是令人生畏,“爽快!到时一物易一物,没意见吧?”

天罡亦是笑道:“自然。”

风儿再次喧嚣了起来,天罡身子往前一倾,脚往地上一跺,就已经背着花惜花冲到了数丈之外。

…………

三更半夜,帝都城门。

帝都城卫军的将士甚是尽忠职守地沿着城墙进行巡逻,墙头墙尾那两列的火炬就犹如两条火蛇一般煞是壮观。

而此时那城卫军统领谭狮醒此时正站在城墙上俯视着万家灯火,目光更是多次在一幢宅府上流连忘返。

他身旁的一个副官见状便是打趣道:“谭哥,今个儿不回去陪陪嫂子还有你那对刚出世还没满月的龙凤胎?”

“叫我统领!”见着一帮心腹部下装模作样挺直了腰,谭狮醒无奈地摇了摇头“今晚暂且在这里留上一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刚刚有个功夫不错的孩子过来传话说是天牢出事了,若杜泽那猴子的情报是真的,那今晚怕是有一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