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板笑得春风得意:“自然是绝无仅有的好东西。”他站到那巨大的笼子旁,“大家看好了,今晚的最后一件卖品是——”拖了拖语调,故弄玄虚了一番,这才扯开笼子上的幕布,高声道,“琉璃幼虎一只。”

一众拍客都擦亮了眼睛,顿时,震惊四座,人声鼎沸了!

晚月也惊了,擦了擦眼:“竟是纯种的,千年难遇啊。”

这里便不得不说一下琉璃虎的历史了。

琉璃虎与白灵猫族一族一样,都是上古神兽族,血脉高贵与否,与父族母族关系不大,不同于一般兽族繁衍,血统如何乃自身孕育,且上古神兽族子嗣皆极其单薄,尤其是琉璃虎一族,几千年前便已没落了,如今的琉璃虎一族也只剩了为数不多的一些不纯种老虎,琉璃虎更是少之又少,能繁衍出这等纯种贵品,实属千年难遇。

也难怪拍卖行会开出如此天价,这琉璃幼虎买回去,若是能加以驯化,日后必定是一把所向披靡的利刃。

不过,凤玉卿似乎兴致缺缺,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瞧也没瞧拍卖台上的小老虎,自顾发他的呆。

晚月抬手在他眼皮子底下晃了晃:“很无聊吗?”

凤玉卿挥开她的手:“很无聊。”

这家伙,一天不扎她的心就不舒服是吧!

罢了,谁让她愿意呢,既然拍卖会他没兴趣,那就挑他有兴趣的做,晚月倒了一杯茶:“那我继续给你讲故事吧。”

他没说不好,她叫了一壶酒两碟小菜,就接着昨天的讲,“昨天不是说到两百年前荣树妖主大战听茸妖尊嘛!”

平日里凤玉卿不出门,她也不让他单独活动,就给他讲一些北赢的名人名事,得亏她一张三寸不烂之舌,说得那是绘声绘色娓娓动听,难得凤玉卿这难伺候的小祖宗没表示不耐烦,是以,晚月便时不时给他讲些有的没的,六分真,两分假,一分胡编乱造,一分道听途说,图个乐嘛,不用计较太多。

咳咳咳,说远了,晚月清了清嗓子,接着昨天的故事讲:“那时候荣树妖主才三四百岁,年轻气盛,是北赢唯一一只麋鹿,妖族有传闻,说荣树妖主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呢,他修习的术法也与我们不同,是自成一派的邪术,还有传闻说他修成了不死不伤的真身,我猜可能是真的,不然怎么被楚彧关在了诛妖台下用赤练银火烧了一年都没有灰飞烟灭呢。”

一说到荣树,那各种小道消息也能说三天三夜了,晚月就此打住:“扯远了扯远了,说到荣树妖主他年轻气盛,那时候啊,上任妖主逝世,妖族正在大乱,两百多年前北赢最大的族群还不是紫绒貂族,而是花斑狮族,狮炎便率领千万兽群欲称霸北赢,便是那时,荣树妖主横空出世了,带着不计其数的邪妖,硬是杀了花斑狮族半壁江山,狮炎与他大战了一天一夜,最后落败了,被荣树打入了诛妖台下。”晚月顿了一下,歇了一口气,继续说,“那之后荣树妖主一战成名,北赢各大族群的妖主对他是闻之色变,别说反他了,连在他跟前喘气都得掖着,荣树称霸北赢也就理所当然了,他这一脚都踏上妖王的宝座了,不巧,避世在听茸镜的凤青妖尊出关了,便在荣树继任妖王那日,被听茸妖尊凤青当众拉下了王位,还趁其不备拔了鹿角,荣树妖主怎么忍得下这口恶气,就给听茸境下了战书,要不死不休。”

说到这,晚月又打住了,故意抑扬顿挫吊吊胃口,眉头一挑瞧凤玉卿:“想不想知道结果?”

凤玉卿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面不改色。

好吧,他装!装淡定!

晚月也懒得卖关子了:“他们大战了三天三夜,结果是荣树妖主被打进了蛇窟,而凤青妖尊一点事没有,至于为什么,”这处晚月也不大清楚,继续六分真来两分假,一分胡编乱造,一分道听途说,“有妖传言说是荣树妖主不敌,也有妖传言说是大战那日,有只雪狐助了听茸妖尊。”

凤玉卿瞥了她一眼,似乎是鄙夷她胡扯一通。

晚月就解释了:“传言也不是没有根据的,凤青妖尊都是北赢最老的妖了,样貌却没有半分老去,许是早就修成了永生,不死不伤,荣树当然不敌了,至于那雪狐的传言,也是有理有据的,听说凤青妖尊在和荣树妖主大战之后,凤青就去炽火猫族借了救命的神芝草为那只雪狐续命,还有更骇人听闻的说法,说是凤青妖尊挖了自己心给了那只雪狐,还将她金屋藏娇养在了听茸境里,谁不知道凤青对毛绒兽一族不服,却有这等传闻出来,自然不是空穴来风,那雪狐没准就在十里梅园呢。”

凤玉卿似乎对凤青这档子风流韵事不大感兴趣,雪狐的事晚月就点到为止,继续说:“那场大乱之后,荣树妖主就不见了踪影,凤青大抵是为了报神芝草的恩德,拥立了炽火猫族为王,最开始的人选并非是上一任妖王除序,而是天赋修为最好的镜湖妖尊,而且神芝草也是镜湖妖尊的母族所有,凤青自然愿意辅佐他登顶,只是,镜湖妖尊没有要王位,而是要了一片鱼塘。”晚月笑着感叹,“他啊,也是个人才!”

可惜了,要是镜湖妖尊承了王位,就没有后面一堆劳什子的事了,不过……好在镜湖妖尊为了鱼不要江山,不然历史不知道要扭曲到哪个方向去,有没有楚彧都说不定呢,

“之后的事上次跟你讲过了,就是天上掉下来个白灵猫族后裔,给北赢改朝换代了。就是不知道这天赋异禀、千千万万年难遇的楚彧和听茸镜的深不可测的凤青妖尊对上,谁略胜一筹?”说到这,晚月一时兴奋就说漏了,“妖后不是死在听茸境了吗?北赢许多妖都在猜测楚彧妖王和凤青妖尊何时开战,想来是早晚的事,到时候肯定又是一场恶——”

见凤玉卿脸色变了,晚月这才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说漏了,立马打住了,然后小心翼翼地瞧他的脸色:“我不是故意要提她的。”

凤玉卿神色落寞。

这一年里,只要提到萧景姒便是如此,他终究是挂念着她。

晚月见他这样,心里五味杂陈,却笑着讨好他:“你别不开心,我再给你讲个白灵猫族的惊天秘闻。”她一咬牙,豁出去了,掩着嘴小声地说,“我们白灵猫族若是天赋异禀,可以催动一种逆转乾坤的禁术,族里的长老说逆转乾坤的上古禁术可以重塑时空回到过往,不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她还听说听茸妖尊凤青的绝活是渡身换魂,荣树妖主咬了人就会将人变成妖呢。

道听途说,道听途说啊。

不过,凤玉卿却一下子散了眉间阴郁,他想,逆转乾坤的上古禁术,是真的吧,不然,楚彧何必用那只紫绒貂养着萧景姒的尸体,又何必不计代价地日夜修习妖术。

兴许,兴许……她能回来。

凤玉卿道:“这是你到目前为止,讲得最好的一个故事。”

晚月立马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你竟然夸我了!”她很陶醉,自我肯定道,“我感觉我快要苦尽甘来咸鱼翻身了。”

晚月咸鱼正在感觉翻身的时候,忽然,传来两声幼虎的叫声:“嗥!嗥!”

她被惊了一跳,往拍卖台上看去,那琉璃白虎正扒着牢笼,用一双爪子疯了似的敲打刚被打开的铁栏,一双琉璃琥珀般的眸子紧紧盯着一处。

晚月心头一惊,怎觉得这小老虎是在看她呢。

场面有些混乱,拍卖行的牛老板连忙大喊:“快!把它按住!别让它出来伤到客人。”

随后几只大妖的打手就围住了那小老虎崽,抓了它,提溜着,扔回了笼子。

晚月正觉得玄乎呢,听得凤玉卿突然说了句:“我想要它。”

“……”晚月懵了,这还是凤玉卿第一次对她提出除了“滚”之外的要求,破天荒头一回。

那只琉璃虎,似乎有些特别。

可是,这就难办了,就在方才他们讲故事的空档,这琉璃白虎已经被别人拍走了呀,以两万块玉石,她两袖清风可没这么多钱,晚月正寻思着如何是好,那边牛老板已经将小老虎打包关在笼子里,笑得像个两百斤的胖子:“红霄妖女,您拿好。”

诶,真真难办了!晚月揉揉眉头,甚是头疼。

这时,刚巧有个尖锐的女声飘过来,带了十足的挑衅。

“哟,这不是晚月妖主吗?”

晚月瞧过去,雅间外面,裙衫翩翩的女子正走来,模样娇俏艳丽,一双上勾的丹凤眼十分有神,瞧了瞧晚月,视线又落到凤玉卿身上,戏谑一笑:“还有晚月妖主的男宠也在啊。”

字里行间,都是玩味,尽是鄙夷。

这,是送上门了?

晚月眼珠子一转,眼底闪过一抹算计,弯了弯嘴角,似笑非笑:“橙鹂,你嘴巴可要放干净一点,鸟食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这橙鹂是彩翼鸢一族的妖女,而彩翼鸢是北赢最为富庶的种族,因玉石闻名便也排得上是北赢的贵族,橙鹂又是彩翼鸢妖主的女儿,被娇惯坏了,平日里甚是不把人瞧进眼睛里,尤其是与晚月不对付,这事还要说到十年前去,那时候橙鹂年纪小,不识男人险恶,情窦初开的年纪,随她父亲出了一趟北赢,结果在人族瞧上了一个人族男子,吵着闹着要留在人族嫁给那个男子为妻,是彩翼族的灵灸妖主将她强行带回了北赢,橙鹂为此还大闹了一场,搞得北赢人尽皆知,正当北赢一众看客们歌颂痴儿怨女时,晚月将那人族男子掳来了北赢,关了个三日,橙鹂得知后,二话不说跑来晚月府上要人,不想那人族男子迷恋上了晚月,哪里还记得同橙鹂的山盟海誓,十分坚决如铁地要留下来伺候晚月,晚月当时还好心告诫了橙鹂,男人啊,就那样,不是兽,是禽兽。

然后晚月大方,把那禽兽人族男子送给橙鹂了,可偏偏那禽兽要死要活就要赖着晚月,说至死不渝宁死不屈,橙鹂的面子里子啊,是被打得啪啪作响,那是丢尽了脸面。

便是从这件事之后,橙鹂见晚月一次,就发作一次,嘴里自然是一句好话都没有。

她阴阳怪调地呛声:“不是男宠,那是什么?禁脔?还是玩物?”她讥诮,“难不成我们晚月大人也要学着尊上,和人族永结同好?”

这只叽叽喳喳的鸟!

这可是她送上门凑过脸来,自找的!

晚月起身,走过去,抬起手,抽下去。

“啪!”

一声脆响,橙鹂妖女被扇得头偏到一边去,右边脸上立马浮现五个手指印,晚月动动手腕,嗔了一句:“打疼我的手了。”她可是用了吃奶的劲儿,能不疼吗?

橙鹂捂着火辣辣的一边脸,抬起头,眼里全是火光,他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敢打我?”

顿时,雅间外面看热闹的大妖小妖们,越聚越多,不由得替橙鹂捉急了,这只彩翼鸟啊,真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前阵子还刚被晚月妖主修理过,又送上门来,这北赢啊,女妖里头,就数晚月妖主不好惹了,别看一副小萝莉的无害模样,整起人来,花样时层出不穷啊。

打一巴掌还算轻的。

晚月揉了揉自个打疼了的手:“不知贵贱,以下犯上,本妖主打你怎么了?打你那还是本妖主大发慈悲,你若再敢出言不逊,本妖主押你去诛妖台亲自办了你。”

哼,竟敢骂她家小卿卿,不知死活!

橙鹂一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晚月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幽幽地说,“别说是打你一巴掌了,只要本妖主高兴,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橙鹂可是个刺儿头,哪听得这般挑衅,当场便炸毛了:“你算什么东西?白灵猫族都快绝种了,一个落魄户而已,还嚣张什么!”

嗯,正中下怀了!

诶,挖了个坑就下蛋,彩翼鸢族的智商果然堪忧。

晚月不疾不徐地抬了抬眼皮:“单凭你这句话,本妖主就是现在剔了你的妖骨,你父亲也不敢跟我呛声信不信?”

橙鹂气急败坏:“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喝止:“橙鹂,不得无礼。”

只见围观群众让开了一条道,白衣女子款款走来,不苟言笑,十分清冷。

橙鹂一见女子,立马走过去,开口便告状:“姐姐,都是晚月妖主她先挑衅的。”

“我都听到了,莫要再放肆。”声音清清淡淡的,十分温柔。

这女子,是橙鹂的亲生姐姐,彩翼鸢族的红霄妖女,虽说与橙鹂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可性子差了不止一星半点,红霄妖女是北赢少见的端庄婉约性子,不像个妖,倒像个人族大家闺秀。

她走至晚月跟前,福了福身:“晚月妖主,我代妹妹向你赔个礼,橙鹂年纪尚小,冲撞冒犯了妖主,还请妖主宽恕她一次。”

这大家闺秀端的呀!

可是晚月妖主她是宽宏大量的妖吗?她当然不是!

晚月就说了:“方才橙鹂的话,你也听到了吧,冲撞冒犯我便也罢了,我自然大人不记小人过,只是白灵猫族可是王族,辱骂、藐视王权那可是死罪,什么绝种,什么落魄户,要是传到尊上耳朵里,”她打住,话故意留了三分。

红霄有些花容失色。

橙鹂一听死罪,就沉不住了,慌忙喝道:“你、你少在这危言耸听。”

晚月笑了笑,眉眼弯弯很无害的样子:“我劝你最好别再挑衅我。”

橙鹂还欲说什么,红霄拉住她,冷声道:“橙鹂,还不快给妖主请罪。”

“姐姐——”

红霄沉声截断她的话:“休得再放肆!”

橙鹂平日里虽耀武扬威得紧,只是这打小便不苟言笑的姐姐他还是有几分惧怕的,见红霄已经冷了脸,便也不敢在耍性子,心有不甘向晚月请罪:“橙鹂一时失言,还请妖主恕罪。”

晚月耸耸肩:“这就完了?”

橙鹂福身的动作一顿,脸色如锅:“你还想怎样!”

晚月摊摊手,瞅了红霄妖女一眼,一副‘你看看她’的无奈模样。

“你还不给我退下!”

红霄显然动怒了,橙鹂不敢再造次了,退到一旁不吭声了。

“小妹在领地待久了,鲜少来妖都,适才失了规矩,还望妖主念她无心之过宽恕她一回,明日我与父亲必定登门致歉。”

进退有礼,这红霄倒是个懂礼数的。

一黑脸一白脸刚刚好!晚月撩了撩头发,也很是端庄优雅识大体:“登门道歉就不必了,宽恕她也可以,只是,”眸子一转,瞧了瞧红霄身后那侍从手里的铁笼子,“那只幼虎本妖主看上了,就把它送给本妖主当赔罪礼物吧。”

嗬,一开口就是琉璃虎!

橙鹂黑了脸:“你这分明是狮子大开口。”

谁说不是呢?

晚月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不不不,我可不是狮子,我是白灵猫族,正统的王亲国戚,就算是尊上,按照辈分也是要喊一声姑奶奶的。”她特意强调了王亲国戚四个字,以及姑奶奶,威胁的意味很足。

见过王亲国戚狐假虎威吗?

这就是!

红霄默了片刻,道:“橙鹂,将幼虎给晚月妖主。”

橙鹂不可思议:“姐姐,那可是我们花了二十万玉石买的,怎能白白被抢去。”二十万玉石,都能在偏僻的部落买一大片山了。

红霄置若罔闻,不容置喙的口吻:“不得胡闹,去把幼虎抱来。”

橙鹂瞪了晚月一眼,一万个不甘心。

晚月那厮挑了挑眉毛,十分得意忘形,那眼神就像在说:小鸟,来来来,啄我啊~

橙鹂气急败坏:“姐姐——”

红霄厉声打断橙鹂,喝道:“快去!”

橙鹂瘪瘪嘴,将关着琉璃虎的笼子双手递到晚月面前,她大大方方受了,提着笼子掂了掂,对红霄扬了扬下巴:“多谢红霄妖女慷慨相赠,晚月就不客气了。”

然后她便欢欢喜喜地抱着笼子去了自个儿的雅间:“咣!”顺带把门关上。

吃瓜看客感叹了几句鸟斗不过猫之类的话,便一哄而散。

见四下无人,橙鹂便忍不住向红霄抱怨了:“姐姐,你那么忌惮她作甚?她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妖主,白灵猫族都快没落了,那晚月又没有实权,不过空有个妖主的头衔罢了。”

红霄温婉的脸骤然沉下:“你住嘴!”

橙鹂不敢再顶嘴了,十分畏惧这个姐姐。

红霄领着她回了雅间,关了门,拂袖便坐下:“这里可是妖都城,不是天荣山,容不得你没大没小,当今妖王可是白灵猫族,你怎可如此不知轻重地轻看晚月一族,方才晚月妖主的话可不是危言耸听,你众目睽睽之下辱骂王族,就是她当真剔了你的妖骨,父亲也断然不会说一个不字。”

橙鹂一贯没脑子,不比红霄懂分寸,哪里知道方才随口那几句呛声的话竟会如此严重,她也有些后怕了:“我、我、我就是气不过。”

红霄知道她是个不长教训的,叮嘱道:“以后再见了晚月妖主,你便躲着,莫去招惹她,两日后的百妖诞便是白灵猫族在筹备,在那之前我不准你再惹是生非。”

“知道了。”

那厢,晚月抱着琉璃虎的铁笼子跑到凤玉卿跟前邀功,一副求夸奖求爱抚求抚摸的表情。

“卿卿,老虎我给你要来了,你开心不开心?兴奋不兴奋?我方才那一招欲擒故纵怎么样?有没有很英明神武?帅不帅?酷不酷?”

方才她那哪算欲擒故纵,分明是耍无赖,想必一早便惦记上了彩翼鸢姐妹的小老虎,适才故意惹恼橙鹂那个没脑子的,挖了坑让她跳,然后再狮子大开口。

凤玉卿并不做评价,只道:“把它给我。”

晚月乖乖把笼子给他。

凤玉卿掀开铁笼子外的幕布,里面那琉璃虎幼崽顿时被强光刺得眯了一下眼,待适应了光线,睁开乌黑漆亮的一双眸子,正好对上凤玉卿的眼睛。

这双眼竟好生像她……

凤玉卿一瞬怔忡失神了。

“嗥,嗥,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