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出来野营这都是该做的,而且过一会儿就会有人过来轮换,有什么辛苦的。”

那位被黄奕良称为陈叔的男子轻轻摇头,打了个哈欠。

我坐在他身边,陈叔看了我一眼:“你不累吗?不用睡觉?”

“还好吧,难得有机会出来一次,想多呼吸点山里面的空气。”我摇了摇头,陈叔闻言附和道:“确实,山里面的空气可以让人安静,忘掉很多事情。只有在山里,人才是放空的,不用回忆那些伤心的往事。”

陈叔看起来有心事,我盘腿坐着,歪着头问道:“对了陈叔,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在一家公司做点技术的活计混口饭吃,你呢,我看你这年纪,应该大学没毕业多久吧。”

“有几年了,刚刚从警局辞职,顺便就出来玩玩。”我没有完全说实话,当然也没全是谎话。陈叔听后点了点头道:“警察是个好差事,不过挺危险的,辞了就辞了吧。人生嘛,追求自己喜欢做的事,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才是最大的追求。免得到了我这个年纪,后悔都晚了。”

陈叔吸了口烟,无尽的沧桑涌现。

“陈叔,你……似乎有心事,能说说嘛,说出来或许比藏在心里好一些,反正我也不认识您,您跟我说完,我也不会跟别人说。”

闻言,陈叔没有回答,而是吸了口烟,看着天空轻叹:“唉~说来话长。往事如烟,没什么好说的。小伙子,你去睡觉吧,养精蓄锐,明天还有活动呢!”

“陈叔……好吧,那我走了。”我应了一声,不想打扰这个寂寞的中年男人。看着他熟练地抽烟动作,沧桑的模样,心里有些激荡。

火堆在持续的燃烧,让人有着一种安全感。我不放心郑雪一个人在帐篷里,所以还是走了,想着反正帐篷离的不远,也不愿打扰他一个人的安静。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第一次相见也成了一种诀别。我不知道怎的,回到帐篷里就睡着了。第二天在嘈杂中醒来,外面聚了一堆人。

我心里又不好的预感,连忙冲上前去,只见陈叔手里拽着一张纸,嘴角叼着已经烧掉了一半的烟嘴,安静的躺在已经烧尽的火堆边上。

人群惊恐、慌张、愤怒。

“谁能告诉我陈叔是怎么死的!”黄奕良抱着陈叔的尸体,激动地大喊。没有人回答,因为除了潜伏在里面的那只鬼,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黄奕良作为团长最为愤怒,见没有人回答,激动地继续喊道:“昨天晚上轮值的人是谁?”

这时,一对穿着情侣装的小夫妻胆怯的举手站了出来。黄奕良抱着尸体,吼道:“你们昨晚在干吗?说好的轮流守夜呢?”

“不知道啊,闹钟没响,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平时也不会睡那么死。”小情侣中的男子抱着身边的女朋友或是妻子紧张的说道。

“好了好了,现在也不要怪这怪那的了,谁也不想。要不这次的野营就这么散了吧,我们大家都回去,老陈的尸体我们帮着运回去吧。”

这时,一个跟陈叔差不多大的人站了出来,他的话让在场之人陷入沉默。片刻之后,大家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当然意见大多数都是要回去,只有几个人表示还是要继续。

我内心的想法当然是都走了好,可是我认为,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能走的。

就在这时,黄奕良突然把陈叔手里的纸拿了起来,大声吼道:“大家静一静,这是陈叔死前写的,我念给大家听一听。”

在山涧,我写下你的名字,随着溪流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