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阳光还算明媚,可是到了傍晚竟然下起了雪;风雪交错,银白色的月光显得有些苍茫,屋内的烛火也不像以往那般明亮。

此时的三王爷身穿铁叶攒成的铠甲,腰间系着一条金兽的腰带,前后分别安放着护心镜,墨般的头发被高高束起,长长的睫毛在烛火的映照下投出阴影,深邃的眼睛显得愈发阴郁,温润的手指轻轻拂过榻上人的额头,偷笑,低声道:“第一次看你安安静静的躺着,卸下全部的防御,真好。”

嘶——砰

和五王爷约好,以爆为信。

收到了五王爷的信号,三王爷看了一眼顾千柔便不在流连,拿着剑就出了门,上马,直奔北田国的城门而去。

飘在一旁的顾千柔,鼻子一酸,捂着脸轻轻的啜泣,她和三王爷之间有太多的障碍,可是为什么决定要放弃的时候心里那么的难受呢?

三王爷骑着烈马,带着一大批士兵到了北田国的城门口,果然看见了被包裹在里面的五王爷。

按照计划,夜半,五王爷带着少量的士兵先到北田国的城门口挑衅,被惊醒的北焱一定会怒不可遏,见到来人是五王爷后便会放松警惕;到时候放出信号,三王爷在带着大批士兵从外围包抄,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是此意吧!

北焱丝毫未感觉到危险的临近,任凭来者是谁,现在在他北田国的城门口,他有什么好怕的呢?有些得意,捧腹道:“是来求我饶了你们的吗?哈哈哈。”

三王爷冷眸一厉,周围的温度仿佛降到了零点,高声狠道:“不论是谁,拿下敌方人头,一个奖二十两黄金”

北焱倒吸了一口凉气,暗自想,这男人莫非是疯了?二十两黄金竟然要买一个人头,想必今天自己是遇到了狠角色。

听到三王爷话的士兵们都仿佛像打了鸡血一般,举着明晃晃的刀剑,直奔敌人而去。就算武功在高强,也抵不过腹背受敌,在‘乒乓’的打斗声中,北焱手下的士兵渐渐的都被取了首级,一时间硝烟弥漫、血流成河,朵朵血莲花开绽放。

顾千柔刚从屋内飘出来就撞见这惨不忍睹的画面,吓的不禁连连后退。馝馞的空气中弥漫着扑鼻的血腥味,让人闻了忍不住作呕。

北焱此时也感觉到了危险,但若是此时投降,难免要被人贻笑大方,咬了咬牙,道:“当着以为我北田国没人了吗?若是我放出暗号,恐怕你们都会死在这。”

语气还是那般的嚣张,只是没了刚才的自信。

三王爷勾唇,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道:“你以为我来也是毫无准备吗,你试试还能不能搬来救兵?”

北焱猛然一震,他怎么也没想到今天竟然是个死局,杂乱的呼吸声在这诡异的气氛下,异常的清晰。

三王爷拿着剑,慢慢的向北焱走去,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过度还是因为腿疾不便,北焱竟然傻傻的愣在原地没有反应。

顾千柔此时也是被吓的呆住,捂眼嘶吼着:“不要”

可是三王爷哪里能听见顾千柔的话,脚步还在一点点的逼近;没有任何的悬念,手起剑落,刺进心脏;伤口迸出的血,溅落到三王爷的脸上。

北焱瞪大双眼死死的看着三王爷,还想在说些什么,却全是无力,不得动弹。心口的衣服透出片片阴红,与白色的袍子交相辉映,像极了冬日里的寒梅。

看着倒下去的北焱,三王爷薄唇微弯,低声道:“敢动我的女人,找死。”

五王爷上前:“三哥,你让我抓的人质怎么办?”

三王爷邪魅一笑:“让阿金和阿银看着办吧,若是结果不满意,就杀了也好”

原来,就在五王爷放出爆竹的时候,另一批人也以爆为信,悄悄潜入北田国,挟持皇上和皇后,让他们不能出兵,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赴死。

顾千柔看着倒着的北焱心中有些凄凉,虽然是他先挑起战争,可是终是害人害己,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忽然感觉一阵巨大吸力袭来,令自己招架不得,透明的身子凌空腾起,一瞬间就没有了知觉。

汹涌的海水声,呼呼传来,顾千柔真的好想看看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可是却被海水一次次的卷入深渊。

终于上了岸,顾千柔猛然的睁开的眼睛,却发现自己回到了身体里!而三王爷正守在榻前!

三王爷抬眸,正好对上了顾千柔的眼睛,一时间竟失了方寸,紧紧的抓住了顾千柔的手。

顾千柔面色潮红,用力的抽回了手,磕磕巴巴的说:“王爷,你干什么?”

三王爷自知失礼,轻咳了两声,缓缓的说:“你醒了就好,不日就可以回景都了。”

顾千柔忽然联想到了北焱最后的惨状,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滋味,试探的问:“王爷,北田国怎么样了。”

一切的事情她都知道,只是她想知道最后三王爷会怎么处置人质,难道真的会杀了他们吗?

三王爷别过头,不带一丝感情,淡淡的说:“死了。”

顾千柔误以为人质也被杀死,激动的说:“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了他们?”

三王爷皱眉,凝视着顾千柔,狠狠的说:“无冤无仇?差点杀了你也是无冤无仇?战争是无情的,在他们挑起战争的时候就应该要做好流血的准备!为了你,我绝地反击,你却怪我为什么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