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亮平官复原职后,陈老和王阿姨听君玉说陈海对外界刺激已经有反应了,也急忙赶到医院。

君玉个二老就守在陈海的病床边聊着天,时不时地问陈海两句他的想法,看着床上的人明显能听到大家说话,动动手动动脚就是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二老很激动,君玉倒是觉得他现在这样挺可爱的。

陪二老唠了会儿嗑,君玉直接问到了正题,“陈老,您跟沙书记很熟是吗?”

“也没什么,我们也二十多年没见了。当年那打仗的时候啊,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和现在不一样。当时战争结束后,我们尖刀班活下来的只有六个人,我们就说一定要找到这些烈士的后代。我们找到班长沙振江的老家沙家坝的时候,才知道班长家里已经没人了。我们想着不能让老班长绝后,就认养了沙瑞金,记在老班长名下。沙瑞金当时在村子里是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后来就被我们几个带了出来,一直供养到他大学毕业。”陈老说着面上浮现了一抹怀念,“毕业后,就没再怎么联系了。如果他不当了省委书记啊,我们指不定什么时候能见面呢!”

“这样啊,那还真是缘分呢!”君玉笑着说道。

“是啊!怎么?你问他是有什么事情吗?”陈老问道。

“嗯。我之前不是跟您说过嘛,等上边派了新书记下来,等赵家被彻底清算,我就退下来,免得新书记不好开展工作,我也可以歇一歇。”君玉道。

“退了也好,你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在赵家手底下撑了这么些年,不容易啊!”王阿姨心疼地拉着君玉道。

君玉笑了笑道:“我没事,这是作为吕州一把手应该的。只是前段时间沙书记去吕州的时候我有跟他透露过这方面的意思。他当时什么都没说,我就直接按自己的想法办了,也开始安排手下人的退路。可前两天他让亮平和小艾给我带信,说要我继续干下去,我有点摸不清楚他的意思,所以来了京州,打算过两天当面问问。这不先找您二老探探底嘛!”

陈老叹了口气,道:“唉!小金子吧,可能因为小时候的经历,一直都比较多疑和敏感。当年赵家为了对付你,没少传谣言,什么当地武则天,什么裂土封侯……也就是你政绩过硬才把这些话压了下去,但一直也还存在着。省委还有不少赵家的人脉,小金子上次说他和田国富到任后听到的最多的就是关于你的乱七八糟的话。”

“那我还真是荣幸啊!赵立春都走了还不遗余力的对付我!”君玉讽刺一笑。

“那是,不过你也没少坑他不是。” 陈老笑着道,很满意这个能力强又清正的后辈,“上次他从吕州回来后,我们一起吃了几顿饭,他问我对你的看法,我就把这些年你做的事都实话实话了。他当时触动挺大的,估计是舍不得放你走了!”

“陈老,您欺负我呢!您这偏心的没边了,当时陈海查案子把赵家得罪了,我出面护着,然后跟赵家彻底对立。现在好不容易赵家倒了,您又偏心沙书记,让我留下来干苦工。您就不能让我轻快几年,我还想出国看敏讷呢!”君玉抱怨道,也明白了为什么沙瑞金前后态度大改,原来是因为陈老说了好话麽?

陈老挥挥手道,“当年你护着海子,护着吕州那一群小伙子是你自己愿意,可不是为我!现在汉东面临着整改的大计,你直接离开就真的放心?”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听说沙书记可是首长亲自带出来的,委以重任啊!肯定能挑起重担的。”君玉道,昨天大哥打电话说查到了沙瑞金为什么会空降,听完之后有种原来如此的恍惚感,难怪能有足够的手段背景把赵家整个拉下来。

“你啊放心吧,俗话说三岁看老,不管这些年小金子经历过什么,我始终相信他肯定是以人民为先的!他可是老班长的儿子!”陈老铿锵有力地道。

三人正在聊天,陈老却接到了赵东来的电话,说王文革为了股权绑架了蔡成功的儿子,求陈老帮忙劝劝。

陈老只来得及叮嘱了对方千万别开枪,就立马要走。

君玉没想到大风厂这次没烧起来王文革居然还是把人给绑了,不过她选择今天来也是在防着这一出,于是拿了车钥匙道:“陈老,我开车送你过去,这样快一些。”

“唉,好!咱们快走!”陈老是见识过君玉身手的,陈海都打不过她,也放心君玉跟着去,拉着君玉急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