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琴冷笑一声,“我们中统的前身是民国十八年成立的中央组织部调查科,军统的前身是民国二十一年成立的蓝衣社。你说,谁是大老婆,谁是小老婆?”

肖美玉摆摆手,“好了,别斗嘴皮子了。我们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共产党。现在我们两家应该精诚团结,一致反共。”

尚小琴品着香槟酒,没有吭气。

肖美玉又接着说:“既然尚小姐是中统女将,咱们就都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们都是女人,喜欢哪个男人,儿女情长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我们又都是专业特工,决不可被儿女情长误了我们自己肩负的重大责任。实不相瞒,冯滔这人有重大通匪嫌疑,这是我们的人从延安那边搞到的线索。可是,没等我们找冯滔调查核实,他就突然被哪个情敌干掉了。因为死无对证,军统方面也就不再追查了。刚才,陈长官问我,假如,假如冯滔没有死,而且还成了共党,问我怎么办?我当即对陈长官表态,我会杀死冯滔!”

高元丽倒吸了一口凉气,尚小琴却在照样晃悠着水晶酒杯。

肖美玉这会儿盯着两人,“现在,我想知道,你们两个大老婆小老婆怎么对待假如是共匪的冯滔?”

高元丽马上说:“卑职一定干掉共匪冯滔。”

尚小琴依旧晃悠着水晶酒杯,同时还晃悠着她那修长白皙的大腿。

肖美玉有些恼火,小声呵斥道:“尚小琴,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尚小琴呷了一口香槟酒,白腿晃悠的幅度更大了。“你,还是专心办好你的金堰女校吧?我的肖董事长,什么叫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呢?”

肖美玉敲敲桌子,“忘了告诉你一声,今天上午,丽丽陪同行营督察处熊处长拜访我,转达了保密局最高层的意愿,为了早日完成戡乱大业,希望我尽快出山。所以,你可能明天就会看到我穿着上校军服。”

尚小琴把酒杯放到桌上,拿起酒瓶往杯里倒了一些香槟酒,慢条斯理地说:“请肖上校放心,假如冯滔是敌人,我一定送他上极乐世界。”

肖美玉高兴地点点头,“这就好,当然了,这都是假设。冯滔毕竟已经死了,人死了,自然是死者为大,我写那篇文章其实也就是想表达一下精神寄托而已。”随后,她又斜眼看着尚小琴,“你们中统居然没有发现冯滔的通共嫌疑,哼哼。”

尚小琴端起酒杯,神态平静,“你错了,最早发现冯滔通共嫌疑的就是我们中统。那一次虽然由于蜂蜜们闹事,陈立夫先生下令释放了冯滔。但是康主任认为,冯滔接到女匪求助电话的时候,偏巧就有两位太太小姐在场,然后他再找她俩借钱。这一切好像都是事先有意安排好的圈套,如果出事了就让他俩来作证。于是,康主任就让我扮作蜂蜜,接近冯滔,暗中侦察。不料,那次却偏偏遇上了冯滔的表姐。”

肖美玉既吃惊又尴尬,顿时脸红了,她掏出手帕擦擦脸,又问:“那么,尚小姐对冯滔的侦察有什么发现吗?”

尚小琴又开始晃悠她那白皙的长腿,“正像康主任预先分析的那样,冯滔年纪轻轻,却很有心计,城府极深,侦察了几个月,还没有来得及发现什么疑点。由于中统需要侦查的危险分子太多,人手不够,康主任就下令暂时终止了对冯滔的调查。”

肖美玉得意地冷笑起来,“你们中统对冯滔调查了一圈子,直到他死了,调查的结果却还是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