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利的阴山大帐下,无数的喊杀声此起彼伏,当然不止喊杀声,还有求饶声,李靖从没有打过这么轻松的仗,一万对五万,战争刚刚开始没有半个时辰,狗日的突厥就降了。

人常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颉利的兵将真不熊,熊的是他自己,除了自己的亲卫,其余的五万将士全部被擒了,正大光明的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擒了。

一串串丢了武器的突厥人,被捆绑在空地上,享受着阳春二月的春风,虽然春风有些寒冷,那也是春风不是?

李承言围着貂皮大氅站在一个女人的眼前,女人长得跟杨婷儿三分相似,大约四十六岁的模样,虽然饱经风霜,但也是风卓越的样子,他在盯着女人,那女人也在盯着李承言。

“你就是承言太子吧。”

淡淡的语气,没有愤恨,没有悲伤,只有一种仿佛是见到亲人的亲切感。

“你就是义成公主?说起来还要叫你一声姑姑呢。”

李承言展颜一笑,对于这个女人,李承言没有过于纠结他是不是前朝的宗室,这个女人只是一个政治的牺牲品,嫁了几任可汗,每一个都是不得好死。

“嗯,我那两个苦命的侄女过的可还好?”

义成公主头一次流出了泪水,十五岁来草原,三十年没回过娘家,这对一个女人来说,这是悲哀,又亲不得见,有家不能回的感觉,要比从小就是孤儿更加的悲哀。

李承言嘴角抿了抿,看到义成公主的样子,李承言也有些想家了,那个调皮的杨婷儿,总是不知不觉间让自己无比的思念。

“他们还好,有杨妃陪着,倒也不甚寂寞。”

“那就好,那就好。”

义成公主脸上挂着笑容,贪婪的看了看这片天空,看了看这自己生活了三十年的土地,小声的喃喃自语着什么,但是李承言只能隐隐约约的听见。

“太子,好好待她,莫要负了她,女人这辈子,若是连夫君都负了,那她也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若是杨广还活着,定然也会喜欢你这个小女婿的,咯咯。”

义成公主轻声的娇笑,样子自然是风韵犹存,李承言不明所以,也跟着尴尬的笑了起来。

“李靖,且不说我是草原的,你也前朝旧臣,看在我还算是你的旧主,让我梳洗一下可好?”

李靖的脸色铁青,新主就在这呢,你就提这件事?能不能给我留点脸面,挥了挥手,两个侍女就带着义成公主进了账后洗涮。

“殿下,你打算怎么办,依着你爹的性子,怕是要。”

“咳咳~咳!总管多虑了,”

自然知道那个老色鬼不会放过这个女人,不过那有什么办法,自己老爹的事情自己能管得了?

一个时辰之后,义成公主从后面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看着发呆的李承言娇笑不止,只见一身未出阁女子打扮的义成公主,洗涮之后更显娇媚,衣服好似小了些,紧绷着丰韵的身子,全然没有不协调的样子,样子倒是不似四十几岁的人,义成公主莲步轻挪,走到李承言的身边。

“自打十五岁进了草原,到如今还是头一次穿汉装呢,家里只剩下一件出嫁时母亲给我的女儿衣服,现在穿倒是有些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