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知道自己漫长的生命已经接近枯萎,原来花白的头发已经变成了黑色,皮肤也越来好,脸上的皱纹渐渐的消失不见,这不是好事,所有的事物都不能违背自然的法则,这是铁律,司马相早就知道这是回光返照,自打哪俩小的进入了自己的生活当中之后,自己的道心就动了,入红尘,只为自己在生命的结尾处,给他们留下一些自己存在过的痕迹,总比自己孤苦的老死在鬼谷强得多。

在最美的时候遇见,那是怎样的一种幸福?花一般的年华匆匆而逝,石头一般的过完一生,最后留下的只有一堆的枯骨?司马相原本觉得,杨婷儿跟李承言就是自己的一切,直到她的出现。

那是怎样的一种美?或许是尊贵,或许是从容,或许是对于生死的豁达,反正在司马的漫长生命中,第一次觉得自己活得像一个人,觉得自己的感情还没有完全被封印。

“师傅,师傅!”

杨婷儿的声音从耳边响了起来,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醉眼朦胧的杨婷儿,轻轻地点了一下她的脑门。

“师傅是不是很骄傲,承言哥哥现在已经成材了,他带着他的铁骑,给他的家族创造了这么大的荣耀、婷儿真的很开心呢。”

杨婷儿早就知道李承言的才华,看着屏风外面的李承言,觉得那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自打四岁遇见他的时候就是这么认为的,执我之手,予你一生,有那个女孩子从四岁,就已注定了这一生只能被最爱的人呵护?

“是啊,他是我的骄傲,更是师傅的骄傲,我们从没有想过,哪怕是一次,我们还会生活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最是情浓初见时,司马相看着顶甲跨刀的李承言,心里满满的骄傲,但是眼神确总是不自觉的看着远处的人影。

杨婷儿从来都是机灵的,看着司马相的样子觉得整个世界都给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然后眼珠一转,走到了那个女人的身后。

身着留仙裙,头插飞凤钗,有容华贵的打扮让所有见过他的女人都黯然失色,哪怕她已经年近五十,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有些女人的美丽不关乎年龄。

“阿娘,”

杨婷儿走到了那人的身后,悄然转身,看着眼前二八少女,女人嘴角微杨,眼露喜色。

“婷儿吧,当年你母亲带着你出扬州的时候,才这么大,没想到已经成了大姑娘了,跟你母妃长得真像。”

女人正是萧美娘,萧皇后,杨婷儿感受着萧美娘温暖的手划过自己的面颊,微微一笑道,

“阿娘,记得小时候母亲也经常提起您呢,多亏了您让母亲早早的离开扬州,要不然,今日怕是不能相见了。”

话说着,两个人的眼眶都有泪水溢出,他们所在的位置跟大臣所在的位置,被一道屏风隔开,偶然间能看见前面的一些情况,看着李承言身穿黄金甲,腰跨唐刀威风凛凛的模样,萧美娘掩嘴轻笑了一声。

“你是个有福的,我虽然与太子相交不深,但是也能看出太子乃是至情至性之人,你俩又是青梅竹马的,定然是最受宠的。”

杨婷儿本来脸皮就薄,被长辈调笑,被酒水激的小红脸,越发的俏丽,惹得萧美娘更是一阵嬉笑。

长孙闻声走了过来,看着这娘俩在说话,就端着笑意走了过来,两人见皇后过来,都是微微躬身施礼,长孙拉过萧美娘的手说道。

“这些年苦了您了,就算是当初回了长安,二郎也会礼遇有加,何苦去草原遭那份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