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真个淮南道都已经成了他们的天下了,若是想要兵不血刃的拿下淮南道,怕是还要费一番周折,父亲让我跟秦伯伯说,让您看好了殿下,莫要感情用事,殿下干系太重,莫要有个好歹才好。”

李承言闻言撇撇嘴,不做置否,这些事情早就已经有个大概方向了,过还欠缺了一股东风而已,不过虽然如此,李承言也不敢大意,怕就怕这些蛀虫到时候狗急跳墙,反而不美了。

“恩,不过你爹怎么把你送来了,就不怕他们发现么?”

“这些年我很少路面,前些日子听说你们要来扬州,父亲就已经知道陛下要下狠心整治江南了,所以就专门买了十几个歌姬舞姬,就是为了今天的事情。”

听着徐颖娓娓道破,两人都是哭笑不得:“你爹还是那副智珠在握的性子。”

风花雪月仿佛就是扬州的代名词,夜里的扬州更是美轮美奂,“不知建业秦淮水,送到扬州第几桥”秦淮河不止金陵有,扬州也有一段两公里的小秦淮河,河水不宽,但是河水两岸却是繁华异常,商铺林立,酒肆茶肆穿插在各个花街柳巷之间。

若是问这条河为什么这么繁华,那么看看河上一条条的画舫就知道了。

十七八岁的姑娘们穿着青衣薄衫,各色的肚兜在花灯的照应下隐约可见,手中捏着一条帕子,不断的朝着岸上的男人招手,若是有嘴皮的,上千卖弄几句,惹得佳人一顿娇嗔,直叫不依,然后看着岸上的那帮人嘴里或是污言秽语,或是放肆的大笑,让这繁华的景象,更是多了几分喧嚣。

河上最大的画舫名叫“丽春坊”老鸨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名**娘,虽说年近三十,但是脸上全然没有一丝丝岁月流过的痕迹,身条依旧如二八少女一般迷人,行走间风阻绰约,好像是一只勾着男人的魂一般,偶尔被路过的客人揩油,也不过是嗤笑然后嗔骂一声“死鬼。”

婷婷遥遥的进了画舫的二楼,看着最南面的一间雅间,春娘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装,今日,她要见一个人,一个只是听说,但是从没有见过的人。

推门进屋,那是一间不大的茶室,一张低矮的茶几上,放着从长安新送来的一组红泥茶具,转过茶室,轻推开一间暗门便见一道悠长的暗格出现在了眼前,春娘关好门朝着暗格就走了下去。

不过是十几步的路程,便看见前面有一间屋子,十几人正襟危坐在哪里好像在等着什么,悄悄的走过去,找了一个最末端的椅子坐了下来。

整个房间很大,不过是百多平米,四周燃着油灯算是这里唯一的光源,春娘刚刚坐定,就听见一个小孩子的声音不满的道:“就不能找个岸上的地方?本公主坐了一个月的船,现在见着船就想吐。”

声音清脆如黄鹂轻啼,很是好听,随着声音响起一个身穿粉红色宫群的小孩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看上去不过是五六岁的样子,虽说是小孩,但是众人却是一点都不敢怠慢,别的不说,光看孩子身后那个拿剑的侍卫,众人就知道这个女娃补号惹。

看着女娃旁若无人的坐到了主位上,众人起身施礼,朝着女娃说道:“恭迎法主!”

看着恭恭敬敬的朝着自己施礼的一众人,女娃得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众人说道:“诸位不必多礼,兕子初来乍到,还要多多仰仗各位才是。”看着坐在左手边的一个中年汉子一脸不屑的样子,兕子的嘴角微微一钩,正愁找不到大公鸡呢,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小女孩正是兕子,此时的兕子完全没了再长安城的那种可爱与刁蛮,虽然还是那双面孔,但是说话间的语气就像是一个真正的上位者才有的气质,听着小女孩的话,众人善意的一笑,做回了原位等着小姑娘在发话。

“今天我来不为别的,就是想见见各位,若是各位有事,尽管说,兕子还小,若是有做的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各位叔叔伯伯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