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江都宫张灯结彩,辉煌的光影照亮了整个江都宫上的夜空,李承言站在江都宫的正宫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就像是身在诗画中一般,阶下的一百五十名官员正襟危坐在哪里,面前的矮几上已经堆满了果盘,宫娥穿梭来往,显得好不热闹。

李承言从早上开始嘴角就开始挂着笑意,笑意中的阴冷与杀意被李承言深深的隐藏,想到书房中已经堆满了的账本,李承言的笑意越发的灿烂,认识李承言的人都知道,李承言一直很少笑,即使是笑也都是微笑,唯一的一次,就是丹阳公主府中,打杀杂役的时候。

“自打江南初定,诸位可算得上是兢兢业业,今日本宫代父皇大宴群臣,为的就是告诉你们,陛下一直记得你们的功绩,一直记得你们为大唐做出的贡献,去年的赋长安,扬州是最高的,几乎支撑了大半个大唐,诸位居功至伟!”

声音无比的宏亮,余音回荡在天空中,传的很远。

“吾等恪守本分,殿下谬赞了。”

恪守本分?李承言差点笑出声,你们是恪守本分,但是为谁守的李承言心里有数,不过就像是已经捉住老鼠的毛一样,李承言很享受现在的感觉。

“谬赞?不谬赞,你们做的很好,本宫很开心,开心的恨不得跳起来为你们欢呼啊,哈哈~”

李承言在笑,众人也在笑,但是跟李承言的笑容不一样,他们的笑容带着几分尴尬,并不开心,所有人都在看着李承言张狂的样子,不过并没有起什么疑心,可能是因为自己的事情没有办成,伤心所致吧。

伤心?就算是伤心也不会因为那些伤心,他伤心的是整个江南道现在已经成了一潭死水,一潭已经变黑变臭的死水,从上古到现在虽然常有地方糜烂的事情发生,但是从没有过这么严重,因为这些人破家着竟达到十三万之多,这是一个贫州一州的人口,若不是亲眼看见,李承言打死都不会相信。

宫娥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端了一盘子酒菜一一放在李承言的桌子上,放好之后,李承言对着众人一笑。

“酒宴开始前,本宫倒是还有句话要说,自太上皇武德九年收复江南以来已立五年,淮南之地越发是赋税重省,但是自从前年开始,整个江南的赋税却是比之贞观一年二年少了许多,少多少不用我说,你们自己心里有数,盐政司布政使的主官可在?”

“臣在。”两个身穿红色官袍的中年人上千见礼,隐约可以看见两人匆忙的脚部,还有声音中夹杂着的恐惧,到了现在,整个宴会已经变得异常安静,看着正在举杯喝酒的李承言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

“你们倒是不傻,在本宫来之前,竟然将所有的盐,布都已停售,跟高丽的联系也断了,嗯,做的很好,很隐秘。”

两个人现在已经惊恐的趴倒在地,他们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官盐官布他们一点都没有动过,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臣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还请殿下明示。”

李承言看着远处想要悄悄溜走的几个人朝着远处挥了挥手,只见一队队的兵将朝着这边走来,蹡蹡的拔刀出窍的声音响起,众人惊恐的看着李承言,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