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放下手中的笛子,看着云忆,依然保持着那个很好看的笑容,“莫不是在下刚才话语之中,有什么得罪之处,让姑娘生气了?”

云忆那表情,微微嘟着嘴满脸不悦,只有傻子,不对,是只有瞎子才看不出,她在闹情绪!

男子这很是好听的声音,悠悠传进云忆的耳朵里,有如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抚摸着云忆的心头,把满腔的怒气都安抚了下去,转而换上了愉悦的心情。

“没有,没有,你的对,是我轻敌了!”云忆觉得自己的脸上像燃起了一团火,以燎原之势在脸颊上扩展,喉咙都变得有干燥,原本清亮的声音像晒蔫的花般低低解释道,“只是,这和陵雪师父没有关系,是我的问题!”

“看你的样子,一定极为敬重你的师父,在下只是随口出有欠考虑,请相信我并没有恶意,抱歉抱歉!”男子连声道歉,像清澈的泉水溅在光滑的玉石上,娓娓动听。

面对这么客气的场景,云忆一时不知道要怎么继续交谈下去,一度沉默。身为女汉子,还是比较习惯了和那些臭子一句话合不来就针锋相对,强词夺理,死不认错的模式,那样才比较够劲。

对面那个男子见云忆不话,便不再话,也不离开,只是静静的伫立在风中,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耐心等待云忆的回话。

“对了,刚才就是你用这支笛子,救下我的吧?”不能适应也要慢慢适应,云忆选择了转移话题。

“在下才疏学浅,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吹了这绕魂曲,没想到效果这么好,这才救了姑娘。”男子明明法术高强,却相当低调,“我想就算没有我在,凭姑娘的能力,不过花时间,也定能靠自己的力量化险为夷的。”

5555555,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可是,看到他那张真诚的脸,毫无鄙夷和嘲弄,又没法怀疑他有恶意!

“嘿嘿嘿,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云忆权且就当男子这是在夸自己吧,虽然心虚的厉害,只能拼命用傻了八几的笑声来掩饰,“这位恩人,我叫云忆,云彩的云,回忆的忆,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我的名字便唤做无痕。”无痕话有如吟诗,不急不忙,文艺味十足。

“嗯,名字不错,只是听上去,总感觉有一些无奈的感觉呢。”云忆心思细密,发现了这话中微微的感叹。

是无痕,却字字带疼。

“人生不就是这样么?无论发生了再多的事,高兴的也好,难过的好,最后在世间上也无法留下一痕迹。”无痕的笑意收敛了起来,抬头看着天空,长叹口气,“一个人存在或是不存在,好像鸟儿飞过天空,一闪即逝,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不,我不这么觉得哦。”云忆很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就像陵雪和陆晚之间那种凝结不开的哀愁一样,急于打破。

“那云忆姑娘,你是怎么认为的呢?”无痕把眼神转向了云忆,饶有兴趣。

“我觉得一个人,就算在世间上没有留下一痕迹,也一定会有重视他的人,把他放在了自己的心里,放在了自己的记忆里,成为永远不能磨灭的痕迹。”云忆拿自己和陵雪做例子,提出了自己的理论。

也许在别人心中,陵雪师父是不重要的,但在自己心里,陵雪师父是最重要的,也永远不会忘记的存在。哪怕这是一种伤痕,会疼,自己也绝不会选择放手!

“呵呵,记忆么?”无痕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听云忆姑娘这么一,倒也挺有道理的。”

什么叫挺有道理?明明是非常有道理好不啦!这可是满满的正能量!

“嘿嘿嘿,我也是随口的,至少我就不会忘记在我心中很重要的人。”这个不成器的云忆,竟然再次露出了一副白痴般不好意思的笑脸来。

无痕头,也报以云忆一个笑容,“谢谢你。”

啥?恩人向被救的人谢谢?只因为自己了那些话么?可是这种话有什么好谢的?

真是个奇怪的人,只是奇怪的不讨厌,反而让人更想多了解他一了。

还没等云忆思考出答案,天空突然飞来三只鸟,体型和喜鹊差不多,拍打着翅膀就轻轻落在了无痕的肩膀上。

这三只鸟,浑身都是青色的羽毛,脑门上却各着一撮颜色各异的绒毛,跟焗油似的,一个是红色一个是黄色一个是紫色。只见这三个鸟甩着头上的彩毛,在无痕的肩膀上一边跳着一边啾啾叫着,而无痕很认真在听,似乎能通鸟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