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了饭,崔永悦和阮瑾厚去院子里玩,崔夫人坐在游廊上看着他们。

阮瑾年没看到纸鸢,奇怪的问春草道:“纸鸢去哪儿了?”

春草眼神黯淡了片刻,笑着回道:“奴婢回来就没看到纸鸢,让小颖去她房里找了找也没看到。”

阮瑾年问糖藕道:“你们看到纸鸢去哪儿了吗?”

糖藕看了眼米糕,有些迟疑的道:“纸鸢姐姐上午回家去了?”

阮瑾年点了点头,不再问了。

西厢的堂屋里一片寂静,只听见糖藕和米糕收拾碗筷的声音。

阮瑾年起身道:“春草,和我去一趟康宁院。”

春草跟着阮瑾年出了世安院,走在青石路上,她看了看四周无人,靠近阮瑾年问道:“姑娘,以前老太太那样对太太和我们,你为什么还要殷勤的去看她。”

阮瑾年抬起头,慢慢的走着,轻轻的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春草听得莫名其妙,不过她从小跟着姑娘,知道姑娘心善归心善,却不是个糊涂的人,也不再劝了。

阮瑾年踏进康宁院的时候,看到小丫鬟们在院子里玩耍,婆子们聚在一起闲聊,不由得笑了。康宁院正院被烧了,潘氏却仍然选择住在这半废墟里,明白的人,知道她舍不得离开这儿,不明白的,还以为她失去了权势,只能在这破烂的地方,孤独终老了,心里渐渐地看轻了她。

丫鬟婆子们看到阮瑾年来了,纷纷拥上来热情的问候道:“三姑娘,你来了,老太太还病者呐。”

这话说得极有意思,她们是在告诉自己不用担心,老太太病好了和她夺权吗?

忠心与她的康嬷嬷一家被她害死了,有人欢喜有人齿冷。

阮瑾年对围上来的丫鬟婆子笑道:“祖母病了,你们辛苦了,等会儿去世安院,找纸鸢领五百赏钱吧。”

丫鬟婆子们见拍对了阮瑾年的马屁,喜笑颜开的道:“姑娘和太太一样都是孝顺的人,昨晚熬了一宿,现在又来看老太太了。”

潘氏躺在卧房里,咬碎了牙,她让双福出来呵斥道:“都吵什么吵,不知道老太太在休息吗,一个个的都皮痒了,要不要让何嬷嬷给你们松松。”

丫鬟婆子们顿时安静了下来,春草心里不忿,阮瑾年却不以为意,潘氏管家几十年,在这些下人心里积威已深,那里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阮瑾年走进卧房,看到何嬷嬷坐在脚踏上,陪着潘氏聊着天,问道:“二姑回去了。”

何氏和双福都闷着不吭声,阮瑾年问候了一声潘氏,也不管她理不理,转身就走。

等她和春草回了世安院,纸鸢才姗姗回来了。

阮瑾年正准备问她怎么了,康宁院那边的丫鬟婆子们,找机会来领赏钱了。

阮瑾年本想让纸鸢给她们发赏钱的时候,和她们说说话,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些有用的东西,可纸鸢好像是怀着心事,时不时的走神。

阮瑾年赶紧让糖藕和米糕去发赏钱,让春草带着纸鸢回来。

纸鸢看到阮瑾年,心里很犹豫,问道:“姑娘,康宁院那边怎么样了?”

阮瑾年坐在窗下的罗汉床上,看着纸鸢坐在罗汉床前的绣墩上,问道:“纸鸢,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春草赶紧出去,关上了卧房们。

纸鸢看到了,眼里闪过伤痛的神色,她扑在罗汉床边哭道:“姑娘,我不想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