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骑营的练兵台,苏梓宸看着底下的兵马,桃花眼一紧,清声道:“孙德手下的人,随朕去安乐。”

他说得很是自然,自然得就像是现在去吃饭一样,惊了所有的骁骑营士兵,也惊了孙德。

唯有寂问,还是一脸的了然。

苏梓宸再次不容置否的重复道:“孙德手下的五千人马,随朕即刻去安乐。”

底下的人虽是惊讶,但也是很快就接受了,孙德跪下领旨:“臣遵旨。”

苏梓宸满意的点头,两个小时前他并已让寂问备好了粮草,密调了五百暗卫,现在已是水到渠成。

苏梓宸肃然扫过众人,嘹亮道:“众军听令,出发。”

因为天宸与安乐终究是沒有开战,他苏梓宸终究是不能带太多的人,好在孙德手下的人都是以一敌三的精锐,想要了解了他苏梓宸也并非已事。

不管怎样,他要亲自带回倾颜。

他相信,她是不想待在安乐的。

至于天宸国内,他只盼着自己这次可以快速回來,苏梓钰可以撑久一点。

而此时,寿安宫中,太后正在密室和苏梓歌对话。

苏梓歌此时看來是心情极好,言语中尽是不能掩饰的欢喜:“母后,太好了,这一次,当真是上天在帮我啊!”

太后狭长的凤眼中充满着喜悦:“是啊!皇帝这一次,很有可能回不來,我儿,辛苦你了,母后明日并解了你的禁足令。”

苏梓歌点头:“多谢母后。”

天知道他压抑了多久,苏梓宸灭了他手下青玉门一半的势利,让他窝囊了那么久,现在,是时候该反击了。

太后满眼怜惜的看着苏梓歌:“我儿,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苏梓歌沉默了,这些日子,他真的是压抑得要死,几乎就要爆发了,还好楚王府的师爷一再劝他,等待好的时机,这一次,安乐可帮了他大忙。

他苏梓歌一直不明白,明明是一母同胞,父皇凭什么就对他苏梓宸偏疼一些,从小,他苏梓歌见父皇一面很是不易,而他苏梓宸,却被父皇带到身边教养,就因为他出生天降祥瑞吗?小时候,他不懂,羡慕他苏梓宸生得一个好时辰,长大后,才明白,只不过是父皇为了他苏梓宸的皇位做的舆论。

母后经常抱着他流眼泪,他苏梓歌也是嫡子,凭什么皇位就是他苏梓宸的。

他不服,他相信,成事在人。

看苏梓歌不在言语,太后已是明了几分,轻轻叹了一口气:“梓歌,不管怎样,母后都是向着你的,你明白吗?母后向你保证,皇位,也会是你的,母后是真的希望,有朝一日,能看到我儿可以君临天下。”

苏梓歌眼中闪过一丝不解:“母后,为何您在他和儿子中,这般偏爱儿子?”

听闻这话,太后却不知该怎样回答,目光闪烁的低垂下眼眸。

她沉重的闭上眼,泪水浑然不觉的落下,她以为自己是沒有泪了,这么多年,她让自己不再懦弱,她不会在哭,却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她忘不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先皇抱着一个男婴來到她的宫中,他的眼神依旧冰冷,她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他将孩子抱给她,冰冷宣布道:“从今以后,他就是你的嫡子,是你明日朝阳时刻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