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下去后,大堂之上就只剩下李烁与江欢二人。

江欢低声道:“抚台大人,草民若向您供出一件天大的秘密,你能饶我一命吗?”

李烁轻笑道:“江员外,本官怎么觉得你在跟本官做生意呢?”

“草民不敢,但草民接下来所说的话,定会让抚台大人大吃一惊。”

李烁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江欢身边轻声说道:“那我倒要看看江员外如何让本官大吃一惊。”

“抚台大人可知道这陕西地界上面有四个富商家有万金,富可敌国吗?”

李烁摇摇头道:“本官刚来陕西,不知是哪四个富商。”

“延安府李秉义,乾州陈郝,长安府曹懿德,剩下的一个便是草民长安府江欢。”

“你对本官说这些有何用意?”

“抚台大人不知道这李秉义,陈郝,曹懿德三人有着一种联系,他们一起合伙做生意?”

李烁听到后笑了一声道:“即便他们合伙做生意,又与本官何干,你对本官说这些,到底有何用意?”

“李秉义,陈郝,曹懿德这三人,随便一人家中皆有万亩良田,金银万千,他们一起做生意,这笔生意该有多大,又与谁在做这笔生意,抚台大人难道不想知道?”江欢急迫的说道。

听完江欢的话,李烁严肃起来,看着江欢道:“与这三人做生意的,难不成是关外的人。”

“抚台大人睿智,与他们三人做生意的便是关外的后金。”

李烁眼睛瞪得极大,一字一句道:“你如何知道,又有何证据?”

“本来草民是不知道的,但天启五年,后金遭了灾祸,这三人手中的粮食不够,他们便派人来找草民,想要草民为他筹备一些粮食,收购的价格比市价要高上四倍,当时他们要的粮食数额极大,草民便上了心,收买了运送粮食的人,才得知这笔粮食是要出关,经蒙古,送往辽东,不仅如此,就连生铁也是数千辆马车的往外送。”

李烁听完这话,首先不是愤怒,最先考虑的事情便是这件事情的真伪,从陕西运往后金,连绵几千里,路途所遇关卡众多,就算出了九边,才到了蒙古地界,后金虽然强盛,但蒙古极大,他们也没有占领多少,其中要经过许多蒙古部落,这粮食生铁在关外可是黄金都买不回来的东西,又怎会没有人抢呢?正当李烁以为江欢是在敷衍自己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那便是这笔粮食没有到辽东,而是出了九边,便被后金的兵马接住,完成交易,若是如此,便不担心会被蒙古人给抢走。

此时的蒙古人已无成吉思汗那时候的血性,见到后金骑兵,都如老鼠见猫一般,又怎敢动上歪心思。

如果如李烁所想,这件事情就可行了,只要打通大明这边的关系,出了九边,交易便能成交。

“国之蛀虫啊。”李烁喃喃自语道。

“抚台大人,您说我对您说了这天大的事情,您能否放草民一条生路?”

李烁看了一眼江欢,落寞的说了一句:“你的性命可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