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天空被阴云覆盖,被粗厚的麻绳捆绑着双手的欧阳赫,跪在刑场上,人群里的某个女人,无助的落泪,颤抖的双手紧紧攥着衣摆,目不转睛的望着台上的死刑犯,那张绝美的俊脸,显得十分落寞,他缓缓抬起眼眸,穿过人群,望向妻子,露出一抹温柔淡雅的笑容。

“欧阳董事长应该不会做那种事的吧?会不会上别人栽赃陷害呢?”围观的群众纷纷议论。

“嘘!小声点,我可不想被卷进去,就算被谁栽赃陷害,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儿,跟咱们没有关系,你要记住这一点。”女人小声嘟囔,当这番话传入聂安夏耳中的那一刻,滚烫的热泪更是肆无忌惮的滑过脸庞,赫,你答应过我,会陪我走到最后,等我们的孩子长大成人,你要给他最高的教育,这些,你都忘了吗?

再也控制不住的聂安夏,迈起沉重的脚步向刑场走去,不顾旁人劝阻,她依旧向丈夫走去,望着他苍白消瘦的脸庞,被关押的这段时间,一定没吃饱过,她忍着泪腺双膝蹲下,认真的望着他,他们之间的默契,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

“孩子还有多久出生?”欧阳赫轻声低喃,充满柔情的眼神望着妻子。

“医生说,宝宝再有两个月就出世了。”聂安夏挺着凸起的肚子下蹲的时间不能太久,欧阳赫望着她痛苦的表情扭脸望向身边的警官。

“警官,拜托你,扶我妻子起来。”警官小心翼翼的将聂安夏扶起,这一幕看在于铭悸眼里,他这么栽赃陷害,真的对吗?可商场上,没有手足之情,即使他和欧阳赫是多年的八拜之交,但,如果他一直存在,天岚集团就会一直处于下坡状态,所以,他必须除掉这个绊脚石,虽然很自责,很愧疚,但他始终抱着商场无情的态度,哪怕手足相残,哪怕反目成仇,只要能让自己有个立足之地,一切都不是问题。

聂安夏愤怒推开女警,狠狠的斜眼瞪向她,“你们算什么警察,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好人,我们一直本分做人,什么时候接触过毒品,更何况走私毒品,更是无稽之谈!”她放声呵斥,任由酸涩的泪珠不断夺眶而出。

现场无人回应,聂安夏绝望的流泪,站在丈夫面前,将他紧紧抱入怀里,“小夏,别这样,他们也是秉公办事,毕竟证据确凿,他们也没办法,你还是快回去吧,一会枪决的时候,我不想让你受惊吓。”她拼命摇头,想到自己即将永远失去最爱的人,心痛难耐。

“我不要走,赫,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活?你知道吗?你是我的支撑,是我的一切,如果连你都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聂安夏轻轻松开欧阳赫,垂下眼帘,泪水一滴滴渗入他的碎碎的发丝,“还有我们的孩子,她从出生就没有爸爸,等以后,以后她长大问起我来,我该怎么做?”

“小夏……”

“行了!时间到了!”一旁的警官放声呐喊,台上的聂安夏被两个女警突然抓住,她奋力反抗,拼命挣扎。

“不要,你们不可以这么做!赫!”聂安夏被警官强行拽下刑场,她本想再次冲上前去,却被路人紧紧抓住,“放开我!台上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不能让他死!你们,你们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当初赫对你们的好,你们都忘了吗?你们,你们就是这样报答他的吗!!”

“死刑犯因走私毒品被判死刑,现在,立即执行枪决!”此刻,聂安夏猛地扭过侧脸,睁大双眼望着丈夫。

“不,不要……求求你们!不要!”

此时此刻,天空突然出现异象,一阵强烈的狂风突然吹起,接着,从天而降的白色雪花不禁吸引了众人的视线,聂安夏望着落在脸颊上冰凉的雪花,现在明明是六月季,怎,怎么会下起大雪的呢?

‘砰’!正当她对此异象惊奇时,刺耳的枪声突然响起,聂安夏猛地瞪大双眼,直直的望着躺在血泊里的男人,“赫!!!”尖锐的叫声震慑全场,我们说好,生死相依,你答应过我,要给我最好的未来,给我们的孩子一个美好的家庭,现在,你却撒手人寰,把所有难题都交给了我,我该怎么办?

‘砰’!身体瘫软,跌坐在沙发上的欧阳芸雪,无尽的流泪,原本不知道实情的他只知道于铭悸是他杀父仇人,却不成想,爸妈还有过这么一段故事,“芸雪,这件事,本来我不想打算告诉你,你妈妈临终前,特地嘱咐过我,让我把这个秘密一直藏下去,烂在肚子里,可你今天既然问起来,我就破例告诉你了。”男人坐在欧阳芸雪身边,轻声低喃。

“我要杀了于铭悸,我要杀了他!”欧阳芸雪撕心裂肺的咆哮,被泪水贯彻的双眼只有仇恨和敌意,她再也不会犹豫,再也不会因为某件事而自责,“我要让于家人,死无葬身之地!我要杀了他们!!”

“芸雪,你冷静一点,爸,芸雪本来就因为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你突然来这么一出,还怎么让芸雪继续往后的生活呢?”秋影安修长有力的双手紧紧抓着欧阳芸雪的肩膀,不满的低声呵斥,“报仇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成的,芸雪,你冷静一点好吗?拜托!”

“我爸爸死的那么惨,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在六月下起鹅毛大雪,他们难道没有听过窦娥的故事吗?可恶!”欧阳芸雪愤怒捶打秋影安的肩膀,紧皱眉头,肆无忌惮的放声大哭,“一切,一切都是于铭悸捣的鬼,我要让他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