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芸雪对自己的身体非常清楚,她不愿成为于彦枫的累赘和包袱,更不想给他施加压力,一个咲岚已经让他够头疼的了,如果再加上自己的话,真不知道他还没有精力再去顾好公司,然而,她冰冷的态度,让于彦枫有些吃惊,他坐在床边,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芸雪,你……你一直希望我回到你身边,不是吗?怎,怎么现在却说这样的话?”

“我就说了,怎么了?”欧阳芸雪刻意让自己变的冷血,或许,于彦枫身边没有她,会轻松很多。“Jake,送客。”

“等等!”于彦枫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轻声低喃,“我曾听我妈说,在我失去记忆力的时候,你拼了命的让我恢复记忆,可最后,得来的是我无情拒绝,你非但没有离开,仍陪在我身边,你告诉我妈,你不会放弃,就算死也不放弃,哪怕我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你也不会放弃,是吗?”

欧阳芸雪无力抬起眼眸,堆积在眼眶的泪水已经控制不住,于彦枫是她这世上最爱的男人,她怎么舍得放弃这份恋情呢?“别说了,都已经过去了。”她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别过脸去,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大雨,低声回应。

“于总,我未婚妻让你离开,没听到吗?”Jake愤怒上前,走到于彦枫身边,垂下眼帘死死盯着他。

“我在和芸雪说话,谁让你来插话了?”于彦枫冷冷的抬起眼眸,瞥向Jake。

“What?”Jake皱起眉头,低声呵斥,“芸雪,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已经不爱他了吗?怎么?这小子一跟你说情话什么的,就忘了自己是谁了吗?”他充满愤怒的双眼,认真的俯视她,“告诉我,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谁?是我,还是他?”

欧阳芸雪无力下床,咳嗽了两声,挺直身板,昏暗的灯光映照着她憔悴的的容颜,于彦枫真恨不得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做她的,替她病,替她痛,“于彦枫,我马上,马上就要和Jake结婚了,所以,你现在到这来找我,真的没什么特别大的意义。”就连笑声,也是如此无力。

“听到了吧?芸雪都已经亲口把话说出来了,你还想继续赖在这不走吗?”Jake走到欧阳芸雪身边,将她搂入怀里,深情的望着她,“芸雪,你现在非常需要休息,没事儿呢,就别下床了,来,躺好。”他小心翼翼的安抚欧阳芸雪躺回床上后,直起身子,面向于彦枫,“于总,不管你有什么话,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了。”

无奈,于彦枫跟在Jake身后走出房间,站在寂静的走廊上,他突然停下脚步,望着Jake的背影,双手环胸斜靠在墙边,“芸雪到底得什么病了!”他用一贯命令的口吻问道,Jake站在楼梯口,深沉的叹了口气,没有给出正面回应。“我问你话呢,她到底怎么了?得什么病了?”

“哮喘病。”Jake扬起下巴,望着天花板低声说道,“是前些天,她去医院做体检的时候偶然查出来的,本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但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芸雪的病情好像越来越严重,尤其这两天,身体憔悴不堪,脸色苍白,让她到医院接受治疗也不肯,真是……”

“哮喘病?”于彦枫站在原地,愣愣的瞪大双眼,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为什么那个笨蛋不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已经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芸雪凭什么告诉你?难道她不仅要遭受别人的唾弃,还要遭受你的冷眼和拒绝吗?”

“什么?什么叫,遭受别人的唾弃?”于彦枫目不转睛的望着Jake,“芸雪,怎么糟了谁的唾弃?”

“你难道一点感觉也没有?芸雪,从前天开始,一直背负着独裁,垄断,压制,摧残的骂名,她是个女人,心里已经很不好受了,怎么还能再遭受别人的羞辱?你还让她活吗?嗯?”Jake站在于彦枫面前,和他四目相对,低声吼道,“是,芸雪把一切都跟我说了,因为你们于家害的她家破人亡,让她什么也没有得到,她只是想替自己找个说法,只是想替她枉死的父亲报仇,却反遭那帮不分黑白,不明是非的人的唾骂?好像所有的错,都是她一个人的?你凭什么让她一个人承受这些?于彦枫,你居然还有脸出现在芸雪面前?”

“不,等等,你说什么?这件事我完全不知道,如果我知道芸雪一直在承受着这些,说什么我也会极力阻止的。”

“现在说的倒轻巧,芸雪被那些人骂的狗血淋头,绝望无助的时候,你在哪?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嗯?回答我!你这个懦夫!!”Jake大步上前,伸出修长有力的大手紧紧揪住于彦枫的衣领,放声吼道。

“原来,芸雪独自一人承受了这么多的痛苦。”于彦枫垂下眼帘,暗自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