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即若离,似乎是恋爱初期最让男人上瘾的方法。

天佑从来没遇到过这么难追的一个女生。即便是与他家世背景相当的女孩,也没有让他那么难捱过。上次的离别之后,他陷入到了短暂的失望之中,可是,男人往往在没有得到心爱的女人之前,会表现出极大的耐性。几番的周折打听下,他得到了雪柔的基本信息,住处,和职业,还发现她的阳台上,总是种满了五颜六色的,用玻璃瓶装着的风信子。

一有时间,他就在在门口等着她。多数情况下,他是见不到的,但是偶尔,能在阳台上看着她玲珑的身影,就是莫大的欢喜了。

一天早晨,雪柔起身去阳台上整理衣服。天气晴朗,阳光像磨碎的淡淡的金粉洒在她的身上,投射在她的缎面裸色睡衣上。她听到一个清脆的喇叭声响,下意识的向下望去。

“早!嘿嘿!”天佑靠在车门上,努力睁着那睡眠不足的带着眼袋的眼睛,保持着一种爽朗而开心的笑。

“你怎么会在这?”雪柔披上了一件薄衫,惊讶的看着他。

“我都在这蹲守好几天了,你才注意到我啊!我可伤心死了!”

“天呢!你一晚上没睡吗?”

“不然呢?”天佑说着便打了一个巨大的哈欠,“我都好几天没睡过一个完整觉啦!我给你做了早餐!你下来拿一下吧!”

雪柔思考了几秒,然后走下了楼,开了门。

“这是我让管家早上四点做的,不过你放心,我用超级保温桶装着,不会糊,也不会变味的。你吃吧!”天佑说完竟然不好意思的摸了下头,他可是第一次给女孩子送饭,反正横竖让管家做了个七八样,也不知道她爱不爱吃,合不合适。

雪柔扑哧笑了一下,然后马上又忍住了。她接过了那个四五层的保温桶,然后拿出一个装着热水的杯子给了天佑。

“吶,这是给你的热水,早上先喝杯水对身体比较好。还有,不要再为了我熬夜了。”

“你...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天佑有些喜出望外。

“你千万不要多想,我只是怕你万一累出病了,我可担待不起,还有...”

“还有什么?”

“我不想一个人吃早餐。”

“那.....去你家也不太方便,要是你不嫌弃,就来我车里吃吧。”

天佑小心的把雪柔扶上了他白色的宾利车,两个人坐在宽敞的后座上,柔情的对视着,那顿的早餐,吃的格外甜蜜。

爱情似乎就这样如洪水猛兽的来了,就像天佑简单粗暴又感性的追女过程一样,一个富人可以制造奢华亮丽的浪漫,自然也可以轻松演绎柴米油盐的真诚。所以说,物质条件永远是一个基础,不论大多数人承不承认。

雪柔永远是那个不会抱怨,不会粘人,又充满着吸引力的女生。她从来都不会依附任何一个男人。就像一朵百合花一般,静静地绽放,散发出迷人的香气,呈现着玲珑的曲线,当人们闻到她的芬芳时,才意识到她的惊艳。然而最要命的是,对于这一切,她却一点都不在乎。

“她的确和很多女生都不一样。为什么?是我对她不好,还是因为,我的魅力不够?”天佑和雪柔确立关系后,雪柔竟没有主动花过他一分钱,更加没有在他工作繁忙时表示出任何的依恋,对私生活也不过问。以前,他很不喜欢在恋爱的时候被人管束,而现在,雪柔给他的充分自由竟然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这个谜一样的女人,究竟心理在想些什么呢?为什么总是看不穿,又猜不透呢?

恰当的欲擒故纵,可以让一个男人彻底的谜上。两个月后,天佑已经无暇顾及公司的事情,恨不得每天都粘在雪柔的身边。雪柔越不在乎他的家世,他便越愿意倾尽所有,为自己爱的人同享自己的快乐。

“我到天佑的别墅里看过,装饰的很艺术,也很张扬。不过,偏偏有一个照片墙的每个合影里,都少了一半,被人撕掉了。那个人就是你么?”淑离皱着眉头说道。

“天佑对我很好,经常带我去旅行。那些照片就是他让人抓拍的。后来我在家发现了,就把有我的照片都撕了,因为这个我们还吵的很凶,不明白我为何这么做。”

“你是早有预谋,怕别人怀疑你吧。”

雪柔沉默了。

“那么,你是不是用了同样的方式把天佑逼到一个极端的?”

“说真的,天佑比我想象的,还要脆弱。”

很多人羡慕光鲜亮丽的生活,却不知道每个人经历过什么。对于天佑来说,从小缺爱的家庭让他变的敏感而偏执,父母的破裂让他对“忠诚”不再相信。连这世界上遗留的最亲的人,他的父亲,都把钱和权利看的比自己重要的多。为了安慰心中的缺失,他选择用金钱去填补;他从不需要明辨是非和对错,因为他的生活里没有大风大浪等待他去挑战。纸醉金迷里,日日笙歌下,虚伪的喧闹下是他内心与这个世界抗争的孤独。他知道,几乎没有人能够真正的理解他,只有一个人回到房间之后,才能释放出那个柔弱的自己。

而在懂得察言观色的雪柔的眼里,一切的性格都能同音乐匹配到一起。不同的人,会对不同类型的音乐产生偏爱,甚至情有独钟。天佑也一样。

“天佑最喜欢听的是摇滚和蓝调。喜欢摇滚乐的人,害怕孤独,愤世嫉俗,对社会充斥着不满的情绪,经常把控不好自己。喜欢蓝调的人,多愁善感,心地善良,容易为别人着想,但是又太过感性。这些都很符合天佑本人的性格。我要做的,就是从这些类型的音乐里找出一些会影响他潜意识的东西。

雪柔表面上像一只小绵羊一样总是和天佑互相取暖着,用时间让他逐渐的放下了防备。他们搬进了别墅,开始了私密的二人生活。两个年级相仿,长相又十分匹配的年轻人,怎么看都是那样的和谐,那样的只羡鸳鸯不羡仙。天佑很享受这样的感觉,不再管理自己的事业。不过,他的内心也清楚,为了爱情抛弃一切的他,只是粗鲁的放大自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