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头出事后大家都心急火燎忙的不可开交,唯一不动的是林超,因为它的意识受伤,灵魂躯体受到深重的摧残,他满身心的疲累使他恍然一直在梦中飞驰着,所以他略有所思也只能有所动一动而已,自己根本主宰不了什么。

外面的事既然大家都在忙,那么他就不必去凑这个热闹了,况且自从来到这个孤岛上,每个人都经历这一些危险的事,几乎都险下生还几次了。特别是林超的遭遇,毒性动物、凶残动物等多次袭扰使他的躯体都受到了不同层次的侵害。而昨天的一次是他生平受到的最欺辱的事,几乎比胯下之辱更难以让人接受。人们常认为身体受点苦算不得什么,心里受点苦是最痛苦的一件事。

昨天夜里一切的一切对他来说,这是在他人生的经历中竖起了一座耻辱牌,使他羞于对老大道出一切真知,他知道如果他把这事当作一件伤心的事告诉他人,特别是游鱼这样的喜于知道鲜事腥事的人,游鱼的那张嘴必定象漏油的灯盏,一点不剩地把他的秘密给予公开,那么他的秘密就真的不是秘密了。

游鱼的心眼儿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他的嘴巴是漏斗,林超不想让他知道的事他还窥探着想寻一点腥味出来,更何况这打破常规的事,游鱼那张嘴知道他一点儿什么,那么他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

去他妈的黑太阳!去他妈的无耻之流!林超不由暗骂。

想着黑太阳竟然连他的灵魂躯体都能感觉到,而且在他的灵魂躯体上任意妄为,林超真有一种由心底而生的恼意和恨意,他恨不得端着他的ak99和老大他们来一个报复行动,乘着黑太阳在这半明半暗的夜里睡觉,把它一下子突突了。

“什么玩艺儿?竟然连纯爷儿们也敢玩儿?不看老子是那一个?”

象欺负它平头百姓那般欺负他?真的是生下儿子没屁眼——损了德行的!受人欺负?你做梦去吧!

林超脸色蜡黄地躺在哪儿,任由沁着一脸明亮的汗珠子任意在脸上虬曲着,汇聚着,成为一个小小的汗珠子,又从他的额上淌下来,成为一种象征,一种血与汗的偿还。

今夜,他不操心什么值班站岗的事了,他要的是休息。

但是鬼头的事毕竟还是惹的他不安了,刚才听大家说他不要紧了,于是他睁开眼向他们看去。鬼头静静地躺在离他不远的斜对面,大家已经各就各位,因为鬼头的伤势需要人照顾,所以床位都乱了,雄叔一左一右躺在鬼头的身旁,秋果明亮的手电光斜斜照在离鬼头头部的不远处,那里,秋果姑娘在给鬼头进行着点滴输液,那光亮一会儿一动,昏暗处和明亮处交织成一片斑痕。

看来,鬼头的伤势不轻。

雄叔在鬼头的旁边坐了一会儿就出去了,他说他的手指头麻痒麻痒的,可能是挨了鬼头手上那种黑不溜秋的粘液,那粘液是什么呢?

秋果姑娘拿出消毒水让他消消毒,雄叔迟疑了一下自己去外面又洗了洗手,然后又从秋果姑娘哪里拿了一个消毒球轻轻擦拭了一翻,秋果姑娘低声还说:“雄叔,让你刚才特别处理一下,你干么不管呢?”

“刚才那么忙,哪里顾的上?再说,又不是什么事……”雄叔说着不大理会她,独自一个人去了。

林超知道他可能是奔鬼头那一团乱糟糟的衣服去了,可是雄叔走了几步后又退了回来,他的眼光在床位上逡巡着,林超心里猜测着不知他干什么时,老大进来了,海老大的脚步声轻轻的,他来到雄叔刚才坐的地方叹了一口气,没有坐了一会儿就心事重重地又躺下去,还一边悄声问秋果。

“有危险么?”秋果姑娘没有睡多长时间就被老大惊扰了,现在正迷糊着一团在哪儿打瞌睡呢,听了老大的话微微睁开了眼。

“没有什么事了,刚才已经查清了,是暂时性的昏迷。”小声地。

“那你也躺一躺吧!天快亮了。”

秋果姑娘手中的智能手电向打着点滴液的液体塑料瓶扫去,液体瓶里的液体还有那么一大截,嘴里淡淡道:“你睡吧!明天你们还要搞水,还要搞东西吃,还要做杂七杂八的事儿。”

老大的眼光随着秋果姑娘手中的智能手电扫了一下那个液体瓶,知道秋果姑娘不能休息了,长长地叹了口气,还说:“那你和雄叔轮流休息吧!我啊,要迷一会儿了。”

此时的雄叔没说什么,却象一只无声无息的猫儿悄悄地溜到林超的身边,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他摸到满手的汗渍,一时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