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葵挑眉,这是楚江变相在向阎罗告白么?

“你……”钟葵开了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楚江远去,留下一道孤寂的背影,钟葵皱眉,既然不能失去,为什么不回到过去呢?不过话说回来,阎罗为了楚江付出了很多,失去阎罗的楚江又剩下多少呢。

这不是一道计算题,感情无法计量,两边的能量也无法守恒,钟葵长叹一声,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还是看他们自己的吧。

酸李子走过来扒在钟葵的肩上,“好了,收工了,该回家了。”

钟葵点点头,酸李子带着她走到她下车的点,保姆车如约而至,门一开,钟葵上车却没看见一剪美。

“唉?那个一剪美怪蜀黍呢?”钟葵看了看车内,发现一剪美不见了。

酸李子在她身后敲了敲她的脑袋,“什么一剪美怪蜀黍,美老师可是圈里殿堂级的造型师,请她来一次可不容易,不要胡说八道。”

“那他怎么走了?”钟葵坐在梳妆台前,翻箱倒柜的找卸妆的东西,酸李子从一边抽屉里拿出一管乳状软管丢在钟葵怀里,“他是我请来帮你化妆的,你不是已经享受过他的服务了?”

钟葵不置可否,看着镜子里恐怖的自己,马上就挤出了一团白色卸妆乳,揉在手心抹在脸上,白色的乳状物慢慢把妆效溶解了,露出一张白皙的脸来。

酸李子拿过湿巾,替钟葵把脸擦干净,看着镜子里的钟葵,“白白净净的真好,小葵葵,你今天怎么谢我啊?”

“谢你?我还没追究你先斩后奏呢,你还好意思要我谢你?”钟葵可不是一高兴就昏头昏脑的人,酸李子这是一箭双雕,别以为自己不知道。

酸李子也猜到钟葵会反问自己,随即无所谓的笑笑,“不谢就不谢吧,反正你终归是欠我的人情了。”

“酸李子,你我之间真的没什么交情可言,我们还是划清界限的好。”钟葵抹干净脸,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不要和地府商会扯上关系。

酸李子灿烂的笑,站起身子就开始脱衣服,完全无视钟葵的存在,钟葵转过脸,从镜子里还是看见酸李子窈窕的背影。

衣服窸窣的掉落,酸李子换上一条吊带长裙,里面完全真空上阵,钟葵咽了咽口水,拽了拽自己的格子小短裙。

“小葵葵,人和人之间是讲缘分的,你我之间的缘分已经结下了,你要和我划清界限已经不可能了。”酸李子翘着二郎腿坐在钟葵身边,眼睛闭着神情轻松。

“只要我不再搭理你,你还有什么办法呢。”钟葵不相信,这人都死了,还有什么缘分之说么,再说了,自己的缘分怎么着也该是个男人啊。

酸李子看着钟葵昂着脸不相信,满脸的稚气和倔强,好像以前的自己,酸李子拍拍钟葵的脸蛋,笑了笑,“今天太晚了,去换衣服吧,前面就到你家了,我要是再不把你送回去,恐怕范教授就要找我麻烦了。”

钟葵吐吐舌头,进了更衣室换衣服,听见酸李子在外面低声唱歌,突然有种凉气灌顶的阴森感。

换完衣服出来,酸李子已经微醺着躺在贵妃榻上了,钟葵看了眼一旁放着的留声机,唱片在一圈一圈缓缓的转动,歌谣从大喇叭里传出来,钟葵突然有种民国时期睡美人的感觉。

“酸李子,你死了多久了?”钟葵轻声问道。

酸李子闭着眼睛淡笑,“一百多年了吧,前三十年还记得自己以前的样子,后七十年,就忘记了,时间真是无情啊。”

钟葵算了算时间,一百多年前,正是民国时期,酸李子放在那个时候,也该是一代佳人吧。

保姆车回荡着歌声,停下的时候,酸李子已经睡着了。

钟葵背着包走下保姆车,司机缓缓启动,一阵歌声消失在地府的夜幕中。

阴间公寓还是金光闪闪的矗立在那里,钟葵心中说不出的惆怅,正低头看着台阶,一道黑色的阴影出现在钟葵的面前。

“回来了?”范老师的声音显得萧条很多,钟葵抬头,看见范老师站在台阶上,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提包。

“范老师?你才回来?”

“嗯。”范老师看了钟葵一眼,“愣在那里干什么。”

“哦。”钟葵走上台阶,心想今天范老师怎么出现在门口了,往常开车都是直接从停车场上十八层的啊。

电梯到了十八层,范老师先跨出去一步开门,钟葵突然想起来阎罗要搬家的事情,“范老师,阎罗要搬走了,楼下会来新的邻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