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看着一脸兴奋之色的朱恒,点了点头,这次胜利就算是彻底奠定了他的权威了,剩下的就是利用胜利了。历史上有善于取得胜利却不善于利用胜利的忍,但是刘正绝对不是其中之一。他开口问道:“咱们的人死了几个?”

“这……”朱恒张口结舌,他左右看了看,然后不确定地说:“五,啊,不,六个吧!”

刘正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男人们正兴奋地和自己的亲人团聚,还没有来得及过来向自己表示感谢,这个朱恒能第一时间过来向自己汇报,虽然没有什么准备和条理,但是也算是忠诚可嘉了。

因此,他没有表示不满,只是点头道:“很好!现在,你把大家伙聚过来,我有话要说!”

在朱恒的叫喊声中,众人因为刘正的胜利顺从地聚集了过来,将他围拢在中心,用崇敬和畏惧的眼神看着他。

崇敬,是因为刘正带领他们杀败了强悍的胡人;畏惧,则是出于对强悍领导发自内心地畏惧之心。

但是这种畏惧并不是一件坏事,在刘正没有能力给他们荣华富贵的时候,这种畏惧可以有效地凝聚人心。

刘正的眼神缓缓扫过众人的脸,这是一张张蜡黄而干瘪的脸,一张张遭受了无数岁月的摧折和伤害的脸。

这些脸上写着彷徨,写着无奈,写着对于可怕的命运的敬畏。

“各位,各位!”刘正手持长剑,高声说话:“我乃是大汉皇室楚王刘嚣之后!这次来此,是因为有一位大人物要助我恢复汉家江山!只是路上遭遇了盗匪,因此才与队伍失落!今日遇到各位,帮助各位拯救亲人,也只是恰逢其会,顺手为之!”

他的话文绉绉的,让这些人半懂不懂,但是大意还是明白的。更重要的是,这个时代人的谈吐和文化就基本上代表了他所处的阶层的出身,像刘正这样有勇有谋又谈吐非凡之人,就算不是皇室之后,也必然是某个大族之后!

农人只是没有文化没有见识,但是这不等于没有脑子,很快就有人弄明白了这个道理,因此一时间谀词如潮,纷纷夸赞刘正的伟大功绩。

这些话语里面一半是真心实意,一半是想要借此讨好刘正,以便找一条生路。

看着一张张或是真诚或是谄媚的脸,刘正微微点头,威严地说:“按说这事情本来和我无关,可是看着大家受苦,我心里也不好受!我今天只问大家一句,大家日后打算怎么办呢!”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家园被毁,胡人横行,神州陆沉,遍地膻腥,这偌大的巍巍华夏,已经容不下一个宁静的村落了!

任则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这声叹息好像是打开了开关一般,所有人都开始叹息摇头,妇女们开始轻轻抽泣,男人们都摇头不语,老人们唉声叹气,声声咒骂上苍降下这样的灾难劫数。

“小郎君一定能够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的!”朱恒心思灵活,立刻想到了这一点,立刻跪下高声呼唤;“请小郎君大发慈悲,拯救我上百村民!”

请小郎君大发慈悲,拯救我上百村民!”之前的胜利给所有人心里深深埋下了名曰信任的种子,经过朱恒的鼓动,所有人立刻跪地请求,希望刘正能给他们一条生路。

刘正左右看看,这些人虽然可能会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倒也是真心实意要投靠自己,不由得沉吟着没有说话。

这就是一场谈判,只有最愚蠢的人才会在一开始就亮出自己的底牌,他现在是掌握优势的一方,当然不会轻易答应这些人的请求。

任则眼见刘正沉吟,不由得哭喊道:“小郎君,小郎君!您乃是大汉皇室之后,如何能眼看着我等被蛮人欺凌啊!若是汉人统治也就罢了,横竖不过是租税高一些,欺压狠一些,若是老天开眼,总归是能过下去的。可是这胡人以来,就是全村死绝啊!小郎君,还是汉人好,还是汉朝好啊!”

这个老人声声泣血,泣不成声。

眼看着火候一到,刘正终于长叹一声,用力将任则扶起;“老丈请起,刘正虽是皇室后裔,也不过是一个后生小子,如何能生受长辈大礼?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关系到上百人的身家性命,实在不能不慎重其事!若是有人不听指挥,有人自行其是,那样不仅坏了刘正名声,也坏了大家的性命!”

任楚能这才听明白他的意思,立刻高声喊叫道;“小郎君,您放心吧,我们一定听您的,您说怎么干,咱们就怎么干,您说怎么走,咱们就怎么走!”

“您说怎么干,咱们就怎么干,您说怎么走,咱们就怎么走!”眼见求生有望,众人立刻相应,用迫切的眼光看着刘正,生怕他转身就走。

“既然如此,我就效仿我家高祖,咱们就约法三章,你看如何?”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