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是一座矗立在一片沼泽地和一座小山之前的小城堡,那里就是李家堡了。

李峰神色飞扬地对着刘正介绍李家堡的防御:“小郎君,这就是李家堡!五十年前李家先人在此筑堡聚居,因此有了这李家堡。这李家堡虽然只有一千五百人,却防御森严,易守难攻,若是不是有小郎君的攻城利器,只怕死伤几百人也想休想要拿下来!”

虽然刘正暂时还没有透露他的秘密武器究竟是什么,但是李峰对于刘正很有希望,因此将这件武器纳入了战术考虑之中。

“你给众人介绍一下,这李家堡的防御有什么特殊之处!”刘正有心要抬举李峰,因此开口道。

“是!”李峰看着众人,开口道:“既然如此,小人就献丑了!这兵法有云,背山面水者王,为何?因为这背靠大山则后路难以被人抄略,敌人难以从山中袭击,因此只需要三面对敌,大大减少了防御压力!须知,这攻城守战与平地野战不同,平地野战只要地方足够,哪怕是百万大军也能一字排开,可是这攻守之间只有小小的城墙,若是打不开缺口,就算是有千万虎贲,也只能在城墙下干瞪眼!”

“而这李家堡除了背倚高山之外,还面朝一条溪水,此刻乃是暮春时节,溪水宽七尺,深三尺,虽然不算宽阔,但是也能给进攻方造成麻烦。而且更重要的是,有溪则有地水,如此则可凿井而饮,不惧围攻!”

“至于东面的沼泽地,更是人迹罕至,哪怕是身体轻盈的人,没有工具也会彻底沉没,因此不能展开兵力。如此一来,这李家堡北面有SD面有泽,西面有水,唯独南面可以进攻!”

刘正看了看东面的沼泽地,哪里是一片黝黑中泛着诡异的翠绿的颜色。绿色原本是生命、生机和安全的颜色,只是这里的青翠却来自于沼泽地中疯狂滋生的藻类,因此透着一种令人恶心的毒气。想要度过这样的沼泽地,个人只有通过铺设木板泅渡,可是大军行进则没有那么多时间进行。何况若是敌人趁着军队半渡而击,那就是置身死地了。

敌可以来而我不可以往,这就是绝地。

刘正又转头看了看李家堡南边的地形,这里的敌人知道南边是可能的敌人最有可能进攻的地形,因此在地上挖了或明显或隐蔽的陷坑。这些陷坑大的有五丈方圆,可以将一只水牛装进去,小的也有一尺见方,只要走上去是绝对要掉进去的。

这样的陷阱不算精妙,更不算隐蔽,一个人只要小心一些,就绝对不会掉进去。可是大军行进和个人行走不同,个人可以向走哪里走哪里,百无禁忌,可是大军行进有阵法、有规律,若是任意行走,那对于阵型的打击是毁灭性的,若是徐家堡有骑兵趁着混乱的时候出城逆击,只怕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这么想着,刘正不由得皱眉问道:“没想到这李家堡地形既然这样险要!而今来看,只怕一日之内不容易拿下,必须先围城填濠再说!”他倒是不担心拿不下李家堡,唯一的担心是死伤过重,伤到军心士气。

乱世士兵就是资本,就是赖以谋生的资源,而今天下大事纷纷复杂,一步慢,步步慢,若是士兵损伤过重,只怕对于他的大计不利!

听到刘正这么说,李峰说道:“小郎君何不派人劝降?若是李家堡肯降,那就可不动刀兵!”

朱恒有些嫉妒他受到的重视,不由得酸溜溜地说道:“劝降?说的容易!若是我大军入堡,他全堡上下的姓名就都捏在了小郎君手里,谁肯敢这样的傻事!这样的人,只要不把他们打疼了,是绝对不会投降的!”

听到朱恒的嘲讽,李峰也不生气,只是说;“在下的意思是,离间之计!李通是李家堡大统领,可是人缘极差,不得人心!只要告诉他们,我李通就是内奸,待鏖战之时就会发作,他们就有可能会疑神疑鬼,难以全力迎战!反正只需要派一个人去就可以,惠而不费,哪怕是失败了又有什么损失呢!”

“可以!”刘正目光灼灼地看着李峰:“一事不烦二主,既然你提出了这个建议,就有你去做如何?”

李峰明白,刘正虽然重视他的意见,但是还是有些不放心,让他去劝降反间也是为了斩断他的后路。

不过他本就有心投靠,因此也没有争辩,只是点头道;“可以!”说罢,就翻身上马,准备前往李家堡。

“等等!”刘正忽然喊住了他。

“小郎君还有吩咐?”

“将我身上这件甲穿了去!”刘正命人帮忙解下自己身上的皮甲,对他说道;“此甲乃是犀牛皮甲,比牛皮甲坚韧许多,你穿了去,小心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