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看看吴宏的脸色:“将军,这……”

吴宏此时倒是不喜不悲:“换第二队上,第一队最先逃回来的,斩杀!”

对于第一次攻城并不成功他毫不意外,古往今来攻城少有一鼓就下的城市,若是能一下就打下来,那就说明两方实力差距甚大,之前也不需要打,只要劝降八成就能成功。

然而,虽然攻不下来是正常的,却不能容许逃兵逃脱惩罚,就算是不能斩杀所有逃兵,那些跑的最快的也要当做杀鸡儆猴的猴子来杀掉。

亲兵们如狼似虎地冲了出去,将最先逃走的士兵捆缚在地,这些事情他们做得多了,因此轻车熟路,很快就抓够了猴子数量。

“而等抛弃同袍溃逃,干犯军纪,因此处以死刑!后来者必须应以为戒!攻城胜则荣华富贵,败则为国效忠,若是逃走就是人神共愤,少不了一死!”随着亲兵队长一声令下,鲜血又染红了一片土地,而第二波进攻的士兵眼中则充满惧意。

吴宏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就很好,要让士兵敬畏军法胜过敬畏死亡,这才是带兵的道理!

第二波军队冲了出去,又败退了回来;第三波军队冲了出去,又败退了回来,太阳已经逐渐移动到了西边,这说明一天的时间就要过去了,而在这一天之内,晋军丢弃了上千具尸体,可是却仍旧没有攻下这座城池。

但是吴宏的脸色却不错,他像一个老练的猎人一样看着眼前防卫严密的城市,忽然开口道;“好了,敌人没有力气了。该是时候发动最后一击了!”在他眼里,这些士兵就好像是消耗品一样,是用来消耗敌人力气的道具,只要能够达到他的目的,他并不在乎死亡多少人。

亲兵队长大声应诺,准备下去传令,远处却奔来一骑传令兵,高声喊叫道:“传桓将军将令,全军暂停攻城!”

“怎么可能!”吴宏大惊失色,高声叫道;“快把传令兵给我带过来!我要亲自问问!”

传令兵被带了过来,他被吴宏可怕的脸色吓了一跳,不由得连连后退,眼神中充满畏惧。

吴宏丝毫不顾传令兵的恐惧,高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就要停止攻城?南门乃是主攻方向,你可知道今天死了多少人?死了这么多人,眼看敌人就坚持不住,如何能停止攻城!”

传令兵只是依照命令行事,哪里能知道这里面的道理,只好低声答道:“小人不知,还请将军自己去和桓将军分说!”

“哼,去就去!”眼看着和传令兵说不出什么话来,吴宏愤怒地将头盔掼在地上:“一群不知所谓之辈!”

他带着几个亲兵飞马来到中军,所有挡路的士兵一路撞开,风风火火地闯入中军,就见到桓石虔和郭铨正喜气洋洋地看着一封书信,吴宏的怒气不由得稍微消减。毕竟桓石虔乃是军中大佬,他不能轻易得罪,因此强压怒气,大声说道;“桓将军,眼看着就能攻克武当县城,为何停止攻城?夜晚不能攻城,若是给他们一夜休息,只怕第二天要牺牲同样的人命才能攻克!”

“吴将军,请坐,请坐!”桓石虔命士兵给吴宏搬了一张胡床,这才开口道:“之所以不攻城,是因为我们有了更好的选择!”

“更好的选择?”吴宏讥笑道:“当初不是说好了要三日内攻下武当县城,以逸待劳应对张崇吗?”

“此一时,彼一时!”桓石虔知道吴宏的性子,因此不以为忤,将手里的书信递给吴宏;“你自己看一下!”

吴宏将手里的书信草草一读,将信将疑地说:“刘正真的已经接近了?可是他怎么不来协助攻城?他手里的老兵的确是虎贲之师,又传说他有工程妙法,若是能加入我军,这伤亡只怕能够减少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