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天擎此言一出,三个人都张大了嘴巴,薄父和薄母更是愣愣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就说怎么会这么快急着结婚,原来是将孩子都搞出来了。

薄母立马堆着一脸的笑拉住林亦舒的手:“姑娘啊,这臭小子说的是真的吗?多长时间了?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啊,你有哪里不舒服可一定要告诉我,别藏着掖着啊!”

林亦舒不知道答什么,只能打着呵呵,一个劲的说着:“还好还好!”

薄母听了之后,那是笑的更欢了,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林亦舒的肚子看,恨不得将林亦舒的肚子给看穿了,林亦舒莫名的觉得自己的肚子烧的厉害,明明里面就是空空如也,偏偏被薄天擎说出来了一个孩子。

还有薄父也不闲着:“丫头,有什么事情尽管让臭小子去做,你现在就专心养胎,什么也不用干,不用心疼他,知道吗?”

薄父和薄天擎虽然是父子,但是真的性格截然不同,薄父开朗,薄天擎高冷,一冷一热,不知道薄母这么些年,夹在中间是怎么受的。

薄父在心里说的是,他这个儿子这么多年也就这件事做的合他的心意,和他的手法如出一辙,想当年他薄天擎也是这么出来的......

林亦舒赶紧答道:“会的会的,我一定会的!”

她林亦舒会心疼他薄天擎?别说薄父说了这个话,就是不说,她林亦舒也是会狠狠的剥夺虐待薄天擎的。

两个老人似乎还是意犹未尽,一直话题围绕在林亦舒的孩子上,林亦舒的脸热的都可以烫熟一个鸡蛋了,在心里画了一个小人,将薄天擎诅咒了一千一万遍。

可无论她诅咒了多少遍,面上还是要对着两个老人傻呵呵的笑,看他们这么开心的样子,真的不忍心告诉他们这是薄天擎骗他们的,只是这薄天擎为什么要撒这么一个谎?

林亦舒这时候不知道不要紧,在今后的几天里她就深刻的领会了薄天擎此刻的用意......

木容一天天康复起来了,头上的绷带也解除了,伤口已经结痂,现在戴了一个帽子,气色上也红润了很多,大体上看起来,已经是个正常人,不像是一个病人了。

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所以什么时候出院又被她提上日程了。

“我一定要出院!”木容又一次对安若文宣誓,每天睁开眼睛对着天花板发呆,活动的区域不超过这个特护病房,她感觉自己都快要发霉了,现在迫切的需要出去晒霉!

安若文这段时间一直陪着木容,不眠不休,衣不解带,人看上去憔悴了不少,但是他觉得照顾木容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只是心里的折磨更让他难受,不知道易冬辰现在怎么样了?为了木容能够安心养病,还只能瞒着木容!

只有在木容睡着的时候才会偷偷的去看一下易冬辰,上一次去看的时候,易冬辰还是昏迷的,木子和安若素一直在守着,那个样子真的让人看着心酸。现在有两天没有去了,也不知道醒了没有,但是如果是醒了的话,安若素应该会过来告诉他的。既然没有过来告诉他,说明还没有醒,那么既然没有醒,木容就还不能出院,只能在医院住着。不过应该也没有更坏的情况,总之没有消息便也是好消息吧。

安若文安慰她:“不要着急,再观察观察就可以出院了!”

事实上他这个借口已经用了很多遍了,如果易冬辰还是不醒过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骗下去了,而木容在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姐姐回国就回国了,怎么一个电话也没给自己打过?自己的姐姐自己了解,怎么着一天一个电话也是会打来的,这样杳无音信绝对不是木子的作风,难道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吗?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一定要赶快出院!

木容的手机一直被安若文收起来了,他借口生病的人不能碰手机,一直没有给她手机,其实就是怕木容打电话给家里,发现木子没有回去,就穿帮了。

“你说姐姐回国就回国了,为什么一个电话也不打给我,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木容想着想着也就问出来了,她倒是想听听安若文是怎么回答的。

“打过了啊,只是你都在睡觉,我帮你接听了,木子已经搬回安宅了,小俩口现在很甜蜜!”安若文若无其事的说,好像说的是真的一样,有板有眼的。

那么巧?每次打电话过来她都在睡觉?怎么说姐姐也会算时间的啊,不会总是挑自己睡着的时间打过来啊。

“你将手机给我,我要给姐姐打个电话!”木容说,前几天他都是说自己身体尚未康复,那么现在他总可以给自己手机了吧。

安若文知道也许木容隐隐之中已经发现些什么了,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但是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我先陪你出去走走吧,回来之后给你手机好不好?”安若文哄着木容,想着她这些天也确实憋坏了,带她出去逛逛再说吧,也许逛回来她就忘记手机的事情了。

木容巴不得出去溜达溜达,也就暂时不纠结电话的事情了,就欣然同意了。

医院的景色还是可以的,并没有让人觉得特别的压抑和沉重,绿化做的也不错,木容深深的吸气,这种重生的感觉真好,只是这里再好也比不上自己和安若文曾经待过的那个学校,不知道那些香樟树是不是依然青翠,不知道学校里的花开了没有,还有她和安若文办公室上的那株兰花,是不是已经有了新的主人,还是说已经惨遭丢弃?

那些共同走过的路,那些共同教过的孩子,那些共同经历的岁月此刻都一样显现在自己的面前,这种拥有回忆的生活真好,更确切的说,是拥有安若文的回忆的生活真好。

曾几何时,她和安若文还走在校园的路上,安若文还是失明的,每个人看他们的眼神都是那么的轻蔑,但是现在不会了,安若文已然是个正常人,他们走在一起,别人更多的是羡慕。

“木容,喜欢这里吗?”安若文问,这家医院景色很美,花草树木众多,是难得的休养生息之所,安若文觉得依着木容的性子应该是很喜欢的才对。

木容摇头,很诚实的回答:“不喜欢,因为这里不是我的家乡!”

这个时候,木容才有一点明白什么叫做叶落归根,她现在站在异国的土地上,这种浓浓的思乡之情就可以解释。这里的景色再美,终归不是自己的家。

记得小时候,看西游记,唐玄奘西去取经,唐皇给他办酒践行,还抓了一抔土给他,对他说:“宁要家乡一抔土,莫要他乡万辆金啊!”当时年纪小,不知道这句话的具体含义,现在到真真的体会到了。

安若文没想到和木容在外面溜达竟然会碰到上次遇见的那两个护士中的一个,就是听她们谈论易冬辰被撞昏迷的那两个护士,更没想到的是,这个护士居然还认识他。

那个护士用英文喊他,和他说:“嘿,你关心的那个中国人醒了,这真的是一个奇迹啊,你有去看过他吗?”

这家医院最近遭遇了两项奇迹,一个是木容的苏醒,一个是易冬辰的苏醒,而让他们苏醒的五一例外都是最爱的人的呼唤,折让他们医院最近又新立了一个研究课题,所以医院的大部分工作人员都知道,所以护士看见安若文才会激动的喊他!

木容觉得很是奇怪,哪个中国人醒了,她自己不是早就醒了吗?她问护士:“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早就醒了啊!”

护士摇头:“不不不,不是你,是那个男的!”

男的?木容简直是云里雾里,只有安若文激动的问着护士:“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吗?”

易冬辰醒了,易冬辰真的醒了吗?

“喔,当然是真的!”护士不知道安若文怎么这么激动,醒了都有很长时间了,难道他还不知道吗?

安若文真的是太兴奋了,拉着木容就走,边走边和她说:“先跟我走,到了我再跟你解释!”

木容很是诧异,但是安若文显然现在不想说什么,所以只好跟着安若文走,看看他要带自己去哪?

木子再醒来的时候,头还是很昏沉,隐隐的痛的厉害,都说一夜不睡,十夜难补,更何况她这可不是连着好几夜都没睡么?

她睁开酸涩的双眼,就发现自己是睡在易冬辰的病床上,并且盖着厚厚的被子,呃......这是怎么回事?

她努力的在脑中回响着,易冬辰醒来了,然后她只说了几句话就睡着了好像,不过她明明是趴在床沿睡的啊。

这易冬辰明明是个伤患,怎么会有能力让自己睡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