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被这个问题困扰着,不知不觉走出古树村,来到一间破庙。说是破庙,里面尚能住人。

幸好今晚是个月圆夜,否则这样的地方她是不敢呆的。她从外面捡了堆干草进来,铺在佛像后面躺在上面,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总感觉身边有人似的。

再联想到关于这间破庙的传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越脑补一些有的没的越害怕,干脆不躺了,起身跑到庙外,再也没有胆子和勇气走进去。

夜里的风挺凉的,她穿的不多,只半个时辰就冷得受不了了,鼻子发痒,一连打了五个喷嚏,看来想感冒。

可就算感冒,也不想进破庙里避风,谁知道半夜里会不会突然冒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

思来想去,还是先离开这儿吧。

最后,她又回到古树村。她走到她家后门,试着推了推门,却没推动,看来里面栓上了。

算了,就在后门窝一夜吧,鸡鸣就离开。谁知道没多久,一队人马突然闯入她家。

杨氏、吴涛以及胡氏全都惊醒了,纷纷披衣下床,一看见沈成的人,腿都软了。

吴涛将娘及妻儿护在身后,壮着胆子问道:“你们为何深夜闯入我家?可是我妹妹……”

周三冷冷地瞥他一眼,挥手下令:“给我搜!”

院子里、屋子里乱成一团,就连鸡棚也没能避免。动静这么大,吴清坐在后门外不可能听不到,急得团团转。

有脚步声朝后门走来,她赶紧躲藏起来。开门的人自然是沈成的人,他们见门外面什么都没有,便关上门走开了。

吴清拍着怦怦跳的心口走出来,继续躲在门边听里面的动静。

一个大高个向周三禀报:“周哥,我们都找过了,没有吴娘子。”

杨氏一听跳出来道:“我女儿不是在你们沈府吗?”

周三冷笑道:“你倒生了个会跑的女儿,我家爷说了,抓到了就打断她的腿,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跑了。”

杨氏一屁/股坐到地上,半晌说不出话。

吴涛怒道:“你们莫要欺人太甚,我就不信没有王法了。”

周三呵呵:“有本事你就去告啊,我看谁敢受理。”

吴涛:“你……”

胡氏一把抱住他的胳膊:“你少说两句行不行,我知道你心疼他姑,可有什么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吴涛听不进劝,一把挣开她,冲上去就要同周三干架,却给杨氏从后面拖住了双腿。

“我儿不可!”

吴涛咬了咬牙,终究妥协了。

“我知道你们把吴娘子藏起来了,限你们一个时辰之内把人交出来,否则我就血洗你们家。”周三阴狠地恐吓道。

躲在门外面的吴清只觉浑身血液倒流,一阵阵头晕目眩,几乎扶不住墙。

不行,她要出声,告诉他们自己就在这里,来抓她吧。之后是死是活是残就听天由命了!

她再也不跑了,因为跑不过命。于是,伸手拍响了后门。

片刻后,杨氏扑过来捶她,哭得泣不成声:“你跑了就跑了,为何要回来,为何要回来,你管我们做什么……”

吴清也跟着哭,一句话都不说,任杨氏如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身上。吴涛看不下去了,上前将杨氏拉开,红着眼睛道:“您别这样,妹妹已经够难受的了。”

“好了,你们亲人团聚的戏码也演完了,吴娘子该随我回去了。”周三一挥手,顿时走出来两个

粗壮的婆子将吴清绑至车上,马车动起来,扬起一片尘土。

杨氏在后面边哭边追,直到马车消失不见。

末了,吴涛将杨氏劝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