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院里欢天喜天,胡朵儿走进去的时候差点没酸死,但面上不露,将东西交给采荷后,呆了好一会儿才走。

她一走,采荷脸上的笑容便没了。杨氏冲着胡朵儿离去的方向呸道:“猫哭耗子假慈悲,恶心人。”

采荷却有些哭笑不得,“夫人为何这么说。”

“她说话的时候眼珠子乱转,瞧着就不是个好东西。”

正说着话,沈成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可醒了?”

杨氏憷他,不敢答话,小心缩到采荷身后,由采荷回话。

得知吴清仍未醒过来,沈成没说什么,径直朝内室走去,并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待到床边,沈成居高临下看了会,然后和衣躺到吴清身旁,侧身搂着她的腰,接着就睡着了。

为了找骆神医,这两天两夜他根本没合过眼,现在心事一除,自然要好好睡上一觉。

他这一睡就是好几个时辰,他不出来,采荷与杨氏便不敢进去,直到听到他的传唤。

“给她拿套衣服过来。”

采荷不敢抬眼去瞧床上的两人,飞快地去拿衣服,经过杨氏时,朝她使了个眼色,后者点了点头。

杨氏转到屏风后面踌躇不前,直到采荷拿衣服走过来。二人相视一眼,一起低着头走进内室。

“把衣服放下,你们就出去吧。”沈成淡淡吩咐道。

采荷连忙将衣服放下,与杨氏一道低着头退出去,不过期间杨氏还是悄悄抬起头飞快地朝床上瞥了一眼。

等到出去后,采荷悄悄拉了下她的衣袖,小声道:“可瞧见娘子醒了没?”

却听杨氏叹气,“公子在那挡着,我什么也没瞧见。”

采荷也是叹气,但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忙去了。

沈成一回来,照顾吴清的活被他一人揽下,杨氏便变得无所事事了。她是个闲不住的人,见采荷在忙,便要帮忙。这两日相处下来,采荷多少也知她的性子,为人直爽,不势利,与人为善,是个好相处的,也就没同她客气。

杨氏笑眯眯地接过采荷手里的活,正要挽起袖子大干一番,突然听到一声“娘”,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开口询问采荷,“叫我的?”

采荷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是吴娘子叫您,她醒了。”

杨氏这才回神,忙欢天喜地地奔入内室,却碍于沈成在场,不敢太过靠前,在确定女儿的确醒了,眼眶湿润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吴清虚弱无力地靠在沈成怀里,贪婪的望着她娘,舍不得移开眼睛。自己这次九死一生,也多亏她娘每天在她耳边唠叨,她被唠叨的烦了,这才没有随那鬼差而去,凭借着一股强大的意念支撑到骆神医来。

“娘,您过来让女儿好好瞧瞧。”吴清说着朝杨氏伸出了手。

碍于沈成在场,杨氏并不敢上前,拿衣襟按了按眼角,嗔她一眼,“都看二十年了,有什么好看的。”末了又加一句,“可有什么想吃的,娘给你做。”

吴清暂时什么都不想吃,摇了摇头,“您给我倒杯水吧。对了,采荷呢,怎么不见她。”不会在她昏迷期间,采荷被……

就在这时,采荷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娘子,奴婢来了。”采荷端着水杯走进来,行至床边时,水杯却被沈成接过去了。

看见采荷好好的,吴清也就放心了。

“我喂你喝。”沈成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