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说的话,狠狠的在我的胸口踩了一下。

七年的这一切,都给了我狠狠的一个耳光。

“因为我,才不能怀孕?”我气的只是重复这一句。

禾雪那天可是演戏摔倒在地,她总不会为了宁远,选择连怀孕都放弃了?这肯定不可能。总不会怀孕是假的,可是流血却是真的。

到底禾雪隐瞒了什么?

“不是你推的,禾雪会这样?不是你那么恶毒,只知道发脾气,禾雪怎么会拉着你劝说?她至始至终都叫我别跟你置气,都在说这是她的问题。你呢?一句退婚就算了?”宁远眼神里的厌恶,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

我已经退出成这个样子,还要将我揪着不放?

步步后退,眼前这个人,是个疯子吧?这怎么会是我认识了七年的宁远?我一定是搞错了,这到底是谁?

“景文,你难道就没有觉得亏欠?你欠了禾雪一辈子!”宁远狠狠的吐出这几个字。

眼泪不争气的顺着脸朝下滚落。

他决口不提他出轨,却说我欠了禾雪一辈子?

“宁远,我之前在网上看,说分手后的男人,不要再去找女人复合,因为她一定觉得这个男人恶心。我本来不相信。毕竟深爱过的人,怎么会看着恶心呢?就算是分手不爱了,那些过去,那些事实,总不能作废吧?”我说着,眼泪更凶了。

“你以为我是那种找你复合的男人?”宁远笑了,笑的更多的还是讽刺,“你以为你这个样子,我还会再要你吗?你才跟我说取消婚约,就去开房了吧?还把徐培培的老公给睡了,你的羞耻心都哪去了?”

这些事情,他都知道了。

其实他知不知道又怎么样呢?

“在你眼里,禾雪都是好的,我什么都是恶毒,恶心,是么?”我捏着我的手,“那这七年算什么?我算什么?”

宁远没说话,仍是不耐烦的瞧着我。

“宁远,我瞎了眼——”我本来这么想要将他骂的狗血淋头,只是几个字,我就再也张不开口,眼泪疯了一样从眼眶里不停的出来,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如果经历过你就会知道,你已经不是在难过他不要你,他侮辱你。

你是在心疼。

心疼这七年付出了那么多的你自己,你会心疼,你这七年,将自己践踏成了什么样子?

“景文,你就算是在哭在装可怜,也改变不了你的本性,改变不了你做了这么多的错事。”宁远有些意外我会哭成这样,话语多少有些软了。

而这些话,叫我只剩下恶心,最后我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景文,我希望你想明白,给禾雪一个交待。我会给禾雪一个责任一个未来,景文,如果她不能生孩子,你欠我们一个孩子。”宁远说着,毫不留情的开车走了。

留着我蹲在那里。

我撕心裂肺的哭,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好半天,我就像个笑话一样,蹲在地上没有人过问。

突然,地上被扔了个手帕,手帕上面刺绣很好看的一朵玫瑰,连枝叶上面的刺都绣的特别清楚。

我伸手去碰触,似乎还感觉到了手帕的温度。

身侧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视线。

这惊讶叫我停止了啜泣。

我拿着手帕慌忙擦了擦脸,又擦干净鼻涕。

看到站立的人,是谢衍生。

他的嘴角还是斜着,看不出一点正经的模样来。

我别过脸,心想真是衰透了。

他将手从口袋里拿出来,顺手扔给我一根棒棒糖,我下意识的就接了过去。

“那个——”我平时特别喜欢吃糖,可是这个时候给我,我有点不知所措。

更何况之前我误会了他。

取消婚礼的事情并不能怪他。

“你今天在我们公司干什么?不是走了么?”我用手帕又擦了擦脸,胡乱的嘘寒问暖。

他对身后不知道谁挥了挥手,这时候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快步走近,将一个文件递给他,继而又识趣的退了出去。

谢衍生睨着我,将文件夹打开,“这文件是你做的?”

我瞥了一眼,点点头。

“天天想着结婚谈恋爱,文件都做的乱七八糟的。你这个态度,在我的公司早就被裁了!”

我盯着他,一时间觉得看错了人。

他突然就严厉的不行,跟看到的痞样截然不同,我简直不能相信,他这么二世祖,确定不会亏本做买卖?

我正发呆,他伸手点我的脑袋。

他的手指有些凉,带着些香草的气息。

“唔——”我看着他。

“看什么看,拿回去通宵做了。”谢衍生说着,将文件扔到了我的手上,转身就走了。

留我立在那边,整个人都只剩下错愕。

这画风转变怎么这么快,我是在做梦吧?

谢衍生说着,已经上了那辆宝马车。

我舒了口气,已经从刚刚的情绪里走了出来。拿着文件夹朝公交车站台走。

在公交车上,我忍不住将文件夹拿出来又看了看。这文件当时是跟某个大公司合作,然后需要很多备选的策划案,是我们上司拿过去充数的。

上司当时还嘟囔:“你这份是不可能被选上的,但是对方需要的太多,我们一时也找不出来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