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知霍泽哪里来的勇气,他一头就撞在门框上,老式泥墙的门框都是石制的,这一头撞得扎实,血顺着鼻梁流下来,不管,接着又是一下......

二毛指着霍泽,一脸的厌烦,骂他:“瞎整。”

我上前拉住霍泽,我说你这么撞下去也不是个事,解决不了问题。霍泽就哭了,他说楚大师,我一命抵一命不就行了吗?横竖现在这个样儿也见不得人了,能活多久不清楚,不如早死早超生,下辈子重新来过。

二毛道:“傻,你没听人说过吗?自杀是不能进入轮回的,顶多又是一个孤魂野鬼,游走乡间。”

我一向不会劝人,也不会安慰人,觉得词穷,于是烦躁的挠了下自己的头发,“罢了,都别问赵叔了,他刚被唤回一点意识,我们这么逼迫他,怕是会适得其反。”

二毛赞同说:“霍泽,我和楚天一出点钱,你去找个人,找个机灵点的在这边多照看着点,赵叔这情况,我看也没多少时间可活了,造孽!”

霍泽面上的表情呆呆的,很是受伤的样子,像是被二毛宣布死刑一样,赵叔没救了,是不是他也没救了?他僵硬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二毛,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明个我拿罗盘去村里走走,总会找到一些线索。”

“罗盘?”

“对,罗盘,学了一点点,奈何资质不好,老知观收我为徒,我这道术学得算是给他丢脸了,学什么都半罐子水,派不上大用途。”

我苦笑说,总好过我,阴阳爪练了几年,到头来该不该练,连我自己都闹不懂了。

二毛说,走一步看一步吧!天一啊!你记得几年前吗?我说过想去开一个丧葬铺子,咱安安心心坐在店里头打打纸钱,卖香烛,等这件事一完,不如你就跟我一起去好不?你们家那些事,到你这一辈赶紧断掉算了,我每每回想起疤爷死的那一夜,还有苗苗那种痛不欲生的眼神,这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总觉得......

“学艺不精,别去送死!”

突如其来的插来一句话,把我和二毛惊得一怔,谁都没想到,此时的赵叔清醒了。

“赵叔?”

我试着唤了他一声,走到他跟前,他急忙摇头,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他说:“别过来,我身上有死人气。”

“赵叔,发生了什么事,您快跟我俩说说。”

“你们,你们不怕把命丢在辛乡吗?走......”他说话很吃力,抱着头,脸上的青筋直冒。

二毛急道:不好!

我有所预感,急忙说道:“二毛,你还记得毒娘子死的那一夜吗?你再看看赵叔,他是不是?”

如我想的一样,赵叔脸上,脖子上都迅速窜起一条条青筋,二毛见此情景,赶紧咬破指间,用血在赵叔额心画了一个符形,“赵叔,我们问,你答,为了您的女儿赵小玲,您得快些把实情告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