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烟走过一盏禅灯,袖子随意一挥。灯瞬间灭掉了一盏。

屋子里的光变得更加的暗了起来。

她身上的外衫落下,露出那渗透着一点血的肩膀,和美得蛊惑人心的肌肤。

这个样子的她,反而更像是房间里唯一的光源。

他不想要去看她,但眼神还是控制不住的老是往她身上移动。

“云烟,停下来,不要再动了。”

他是那佛,高高在上,目下无尘。明明心都已经乱得恍若三月帝都中飞舞的柳絮,却还是能够保持着绝对的镇定和淡然。

声不染波,像是昆山碎玉。明明那么好听,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力。这若是换成了旁人,怕是在听见这话的时候早就一动也不敢动了。

可凤云烟是谁?

她想要做的事情,想要完成目地,怎么也要做到。

她天不怕,地不怕。佛也好,魔也好,在她眼里,也就是平等一样的。

“妖和尚,我为什么要停下来啊?你刚刚可是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我现在都还在疼着呢,这会儿,我得收取你该给我的补偿。”

禅屋的窗户没有关,一阵风吹起,院子里的灯火在刹那之间全数抿灭。禅院外面的月光照进来,刚好打在她的脸上。

“放心啦,我可没有你那么重口,你不会疼的。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绝对难忘的夜晚。”

那个时候,夜风吹起她盈满月华的头发,带起她衣服上飘渺的轻纱。

仿佛……

初见在荒郊之外的破庙之中。

她入刚刚化成为人的妖精,邪魅的,勾魂的说:“大师,长夜漫漫,何不与我做些荒唐事儿。”

言痕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双脚仿佛被定住了一样,只能够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

恍然之间,他竟然生出兜兜转转,一切是缘的感觉来。

孽缘,也是缘啊。

“和尚,来,我助你入魔。”

说完,她将他按在了地上。

言痕明明可以推开她。

但是他没有。

束在身上的腰带瞬间被她撤掉……

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探进他的身子,走过他的肌肤……

又是一夜荒唐。

这次,言痕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穿上了自己的衣服,然后说:“云烟,往后,再不可做这样的事情。”

凤云烟挂在他的身上:“昨儿你明明可以推开我,却没有。现在都做过了,才告诉我不可以……痕,你这样可是很不负责。”

“昨夜,贫僧只是暂时迷失了心志而已。你不要妄自猜测。”

贫僧?

心魔未除,六根不净,五毒不清,却自称贫僧?

看来,也不过是对自己毫无信心,只能够靠这两个字来叮嘱告诫自己是何种身份罢。

“好,好,好!往后,只要你不愿意,你不想,你不主动,我就绝对不欺负你了啊。”

她从他的身上退开。

言痕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到底没有说出口。

那不是欺负。

那很舒服。

如此愧疚羞耻,却又如销魂蚀骨。

离开大朝寺的时候是个下午。凤云烟的手里拿着伽罗圣衣的碎片,寻思着该怎么样才能够从知墨的院子里捉几只鸡走。

也只有知墨养得如此金贵的鸡才有资格吃下这伽罗圣衣。

一百个美女,也不知道能不能够换个两三只。

她坐在马车上,心里算盘已经算过了一轮又一轮。

如果要做大成本最低化,倒是可以将三公主赏赐给兰夜的那些美女全部拿来用了。

想着想着,人已经到了相府。

兰相刚刚把七王爷送走,现在这个时候,他的眉头皱着,一直没有舒展开来。

凤云烟连忙很贴心的问道:“夫君,你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儿?不防告诉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