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了?”

星司天的语气里面,压根半分的欣喜都没有,反而是带着透骨的寒意。

冰凉冰凉的。

“是……”

容嫔被这样气势给吓着了,回答的时候都是支支吾吾的。

为什么陛下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开心?不应该是这样啊。这毕竟是陛下的头一个孩子。

“桂公公。”星司天的不悦也只有那么一会儿,很快,那股子的不悦就被他给压制了下来。

“奴才在。”

桂公公很同情的看了一眼荣嫔。这个妃子,原本是还能够受宠的,多少就是还能够再过几天安生和荣华富贵的日子的,但现在却是被她自个儿给毁了。真是作孽啊。

“去拿一碗落子汤来,你亲自给她灌下去。”

发话的是大烟的王。是孩子的父皇。

容嫔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软倒在地上了:“陛下,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臣妾?臣妾肚子里是您的骨肉啊。”

“聒噪。”

他真的足够冷血无情,他才没有将容嫔肚子里的孩子看成自己的呢,他现在只是觉得这个女人的声音听着让人烦躁得很。

“桂公公,处理好了,别让人知道了。朕先回寝宫了。”

说完,他抬脚就要离开,压根就没有想过在这里留多久。

“陛下,陛下……”

容嫔还在歇斯底里的唤着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但是那个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回头看她一眼。

他走了。

“桂公公,本宫做错什么了,陛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她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的。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错就错在你有孕了,而陛下觉得,这大烟后宫,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资格生下他的孩子。”

在星司天的心里,真正能够生下自己孩子的人只有凤云烟,其余任何人怀上的,那都是孽畜。

回到寝殿之后,星司天翻了翻最近从大烟那边传来的各种消息。

同时朱笔一挥,便已经告诉了手底下的那些人。

他要准备再送凤云烟一份大礼了。

“母后,天儿很想你啊。”

大云八年,一月。

冬的气息已经缓缓消失了,春的气息已经渐渐来临。

湖里,已经冰消雪融,到处都是一派生机。

“战乱已起,痕,我不知道我还能够守着这太平多久。”

凤云烟和言痕坐在小船上。

湖里有波纹荡开,就像是这已经不够太平的天下。

大烟和大云已经打起来了。

这一次,星司天显然是玩儿真的。边关之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两边都是有输有赢。内耗那是相当的大。

谁也不知道这场战役最后的赢家会是谁。

言痕已经蓄起了长发。而今满头青丝,倒是显得他此刻看起来格外的年轻:“云烟,能够守得住多久,那就守多久。我相信,最终胜利的人一定会是你。如果你真的想要赢,贫僧便替你去战场上杀敌。”

凤云烟说过,屠刀既然拿起,就别想放下。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杀的人,他的手都已经沾染上了鲜血,他会记住他手上每一条性命的哀吟。

“现在哪儿需要你啊。天城那边,至少能够替我守住好一阵子了。”

可惜了褚云啊。如果褚云还在的话,那胜算又要大上一些了。

“你别不高兴就好。你若是有事情,那大云才真的是完了。”

言痕最近不是没有推演过天命,但是推演出来的结果,当真是让他看得不太明白。

那是未解之局,没有任何的结果。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凤云烟肯定是有一场劫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