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就那点破事。

男人有谷沧海这种一时犯糊涂的;也有欧阳义薄那种渣到骨子里的;可是还有解东洋那种妻子去世多年,十年如一日深情的。

世间纷繁,人生百态。

谷沧海站在门口,看着他背影一路远离,怔忡在原地良久。

打通吴管家电话,“把人送走吧,叫她永远不要再回来。事情办利索点。”

挂断电话转身,看一眼亮着灯的窗户,眸色暗沉。

谷小满回到家,见母亲站在书房里,没有关门,她正盯着墙壁上一副油画发呆。

她极少见母亲露出这种神情,无措又迷茫,像一个迷失的孩子,让她看着极为不舒服。

沈曼君脾气不好,很少关心她,即使生病也不闻不问,谷小满委屈过,也怨过,而越长大越释然。

因为她对儿子也不关心,像在坚持什么,又像是一种自暴自弃。

谷小满觉得母亲很可怜,既同情又感到可悲。

她进了卧室,静静地坐在书桌前,习惯性地打开了电脑。

谷沧海回到家时,同样一眼就看到站在书房里的沈曼君。

他的心咯噔一下,或许人对于一些不好的事情,总是有着超乎寻常的预知能力。

“曼君……”他唤了声。

沈曼君旋身,望着他一笑,嘴角那抹温柔的笑,像滴在宣纸上的墨汁,徐徐晕染,漫进那双弯月般的清眸里。

她有多少年没这么温柔的笑过了?

十六年了吧……

谷沧海的眼前出现了行走在水雾烟波中的那个女子,摇曳生姿的素色裙摆,明眸皓齿,巧笑嫣然时,眼睛仿佛流淌着清澈的溪水,澄澈又温柔。

这一刻,他还是被惊艳到了。

她没变啊。